下都下旨免罪了,大爷为何……如此不痛快?”
静静看着他,待他闭口,杨砚这才问道:“说完了吗?”
啊?
这白山青年一愣。
随即便见杨砚挥手,扇了他一巴掌。
脸上红痕浮现,发丝潦乱,白衫青年愕然看着收回手的杨砚,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改不了,就派人送你回家。留在这,只会招惹祸事。”
杨砚眼神冷漠,“杨家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在这,稍有差池,家中那一百口人,都将遭到牵连。
痛快?我来这,可不是求痛快的。岭南是牢,节度使的头衔官职是枷锁,我杨砚,将终老于此,半点错也犯不得。懂吗?”
眼神氤氲,杨然默默垂头,低声道:“阿然知道了,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不会乱说了。”
“嗯。”
淡淡应了一声,杨砚目光越过一旁象征着岭南道的界碑,看向外间。
沉默了许久,这才折身上马,离去。
或许……皇帝是真的原谅了杨家,大度的赦免了杨家……
或许……这个节度使真的是她老人家的恩典……
……
…………
但是,他杨砚不敢赌。
不敢拿他杨家一百口人去赌。
或许他也希冀过怀黄佩紫,渴求着出将入相一展才华。
但自从他二爷爷的事传回来,他便将这心思,湮灭了。
满门抄斩没等到,却等来了恩典。
他杨砚,下半生只能抱着这份恩典,感恩戴德,不敢再有半点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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