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概念?显然,常久处在东宫的太子,是无法理解的。
李世民一听文武大臣们哄堂大笑……作为一个父亲,却如心被扎了一般。
其实他并不想废太子,李承乾某种程度而言,很像自己,除了年少,有些鲁莽之外,心性没什么不同。
这是自己的嫡长子,也是自己呕心沥血培养了许多年的继承人。
自己怎么可以轻易将他废黜呢?
可是,李承乾居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的出丑,这样的太子,未来如何能够服众,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又怎么压得住这些赫赫有名的文武百官?
李世民的脸微微一红,随即虎目一张:“那么……首级呢?”
“儿臣没有得到首级。”
“哈哈……”李世民并不气恼李承乾有前往夏州杀贼的行为,他所气恼的,恰恰是这个家伙出丑的丑态,口口声声说杀贼,却没有首级,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当时儿臣……”
“够了!”李世民大怒,拍案而起:“到了现在,你还想糊弄朕吗?”
李承乾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
此时百官们脸色都惨然,陛下当殿如此训斥太子,这是不多见的。
陆德明和孔颖达二人见状,立即出班道:“请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年少无知,这是臣的教导出了问题,只是……只是……”
孔颖达继续道:“从前太子向来纯善,只是今岁以来,心性愈发的不同,他已久不在东宫读书,而成日前往二皮沟,臣还听说……二皮沟县公陈正泰,每日与他一道,甚至……还听说……陈正泰给了太子许多书籍,太子彻夜诵读,日夜颠倒……臣……臣……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太子这个时候,正是学习真学问的时候,若是此时对四书五经弃置不顾,而去崇尚杂学。对东宫的大儒弃之如敝屣,却与二皮沟县公为伍,这不是国家的福气啊……”
他一番苦口婆心,倒是把话说透了。
太子最近变了,可是变了的原因,和东宫的大儒们没关系。
之所以太子这样,就是因为他没有好好在东宫学习的缘故。
而误导了太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的弟子……
李世民听罢,默不作声。
百官们纷纷暗暗点头。
这殿中绝大多数都是儒臣,不学四书五经,跟姓陈的一起瞎混,你也不想想那姓陈的从前是干啥的,跟他鬼混,能有好结果吗?
陈正泰大抵是预料到有人是要指责自己的。
他心里一阵无语,古人都不厚道啊,当初李承乾成日往二皮沟跑,非要和我鬼混,我甩都甩不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呀?
现在好啦,啥事都栽在我的头上,你咋就不说太子他爹为老不尊,生出这么个荒唐的家伙呢?
“胡说。”有人厉声大喝,站了出来,却是陈继业!
陈继业急了,这是想干啥,想把盆子都栽在我儿子的身上?
陈正泰本还沉得住气,他正在揣测着李世民的心思。
可一见父亲站了出来,这下不得不立即有所反应了:“敢问孔公,这是什么话,我如何误导太子殿下,需得说个明白?”
孔颖达看了陈正泰一眼。
所谓同行是冤家。
虽然陈正泰自认为自己和孔颖达不是同行,可孔颖达却认定了这个。
孔颖达淡淡道:“今日太子殿下造成的如此后果,不正是二皮沟县公误导的结果吗?”
陈正泰不由道:“什么后果?”
孔颖达道:“太子殿下他……他擅自前往夏州?”
陈正泰就道:“前往夏州有罪吗?”
孔颖达道:“他乃太子,怎可……”
“历来古代的贤明君王,都还有御驾亲征呢,太子怎么就不可以保境安民?”
“你这是在混淆是非!”
孔颖达不愿和陈正泰辩论,他觉得这会污了他的名声,可是陈正泰纠缠不清,百官们也在作壁上观,而陛下呢,却也默不作声,此时不给予回应,却是不成了!
于是孔颖达就道:“这不是保境安民,这是胡闹。”
陈正泰则是回答得坦然:“突厥来袭,杀人劫掠,太子殿下回击,怎么就成胡闹了?我的恩师……为了平定天下,当初不也四处征战,难道这也有错?”
“这是职责不同,太子的职责就是读书明理。”
“读书明理,就是对边镇无数人被杀戮,而自己养尊处优的躺在东宫之中,朗读如何做君子的道理吗?若是对弱者被屠戮充耳不闻,对百姓们被劫掠而置之不理,却还有心性读书,那么我看,这样的人,也不会明什么大道理。”
“陈正泰……你这是在故意颠倒黑白。”
“我如何颠倒黑白?”
“太子这样的行为,对天下没有任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