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即行了个礼,随即朝三个儿子大喝。
这三个儿子竟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陈正泰啪嗒一下跪下了。
陈正泰先是愕然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这意思是,秦将军病好了?
陈正泰由衷的感到大喜,总算没有白费他的苦心啊。
此时,秦夫人又眼泪婆娑起来,说起这病给秦琼带来的折磨,又说起如今大病已可以痊愈,犹如新生一般,这秦家的三个小子,也是感激涕零的样子。
陈正泰摸了摸秦善道的脑袋,表示了一下善意,最后秦夫人道:“陈詹事恩同再造,夫君便是当牛做马,也难报万一了。”
陈正泰谦虚地说了几句,而后话锋一转道:“此事,可禀明了陛下没有?”
秦夫人便道:“正要去报喜。”
陈正泰则道:“最紧要的还是报知宫中,陛下对秦将军的伤势很是关切,得让他高兴高兴才是。”
秦夫人道:“我本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只是陛下那儿,我一介女眷,只恐……”
“这个好办。”陈正泰自是明白秦夫人的为难,便大包大揽道:“夫人去见皇后娘娘,我去见我恩师,十万火急,马虎不得。”
秦夫人心想这陈詹事倒是很周全的人,她一时留了心,脑海里开始将认识却又待嫁的姑娘都过滤了一遍,一时竟寻不到合适的,心里默默叹息,便先颔首:“如此甚好。”
于是陈正泰预备了车马,让秦夫人坐车入宫,自己则是骑马,一道进入了太极门,而后才分道扬镳,陈正泰便匆匆往紫薇殿去了。
李世民此时正在紫薇殿里低头批着奏疏,却很是疲惫的样子!
这个时候,其实天色已有些晚了,日头偏斜,紫薇殿里没人吵闹,落针可闻,只有李世民偶尔的咳嗽,张千则蹑手蹑脚的给李世民换了新茶。
待有宦官来道:“詹事陈正泰求见。”
“叫他来。”李世民看着案牍上的奏疏,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一会儿功夫,陈正泰便兴冲冲地进来,笑容满脸地道:“恩师,恭喜,恭喜……”
李世民瞥了陈正泰一眼,一时惊讶:“昨夜燕德妃产下一女,此事还未传出宫去,你便知道了?”
陈正泰有点懵,又生了一个……
他尴尬地道:“此事自是要恭喜的,不过学生此番前来,要恭喜的是,秦将军背部已经长出了新肉,这伤要痊愈了。”
李世民心里还嘀咕,宫里的消息现在这么不严实吗?
却听陈正泰说的原来是秦琼,一时亦是大喜过望,不经意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连颔首道:“朕清早时还和观音婢念叨着这件事呢,他真好了?好好好,如此甚好,叔宝与朕情若手足,今日知他免去了病痛,真不知说什么好。”
他丢下了御,显得很激动的样子,来回踱步,兴奋地道:“叔宝的病好了,太子又懂事了,还有青雀,青雀也很贤明,朕又得一女,哈哈……哈哈……留下来吧,朕和你喝一杯水酒,当然,不能喝你那闷倒驴,那东西太误事了。”
说着瞥了一眼张千,张千会意,片刻之后,便送了酒菜上来。
温热的黄酒喝的其实味道是不错的,陈正泰却不敢贪杯,这玩意别看度数低,后劲还是有的,他不能在李世民面前失态啊。
李世民一脸感慨,秦琼的痊愈,让他很高兴,这不只是因为情谊的问题,而是大唐又多了一员可独当一面的虎将,何况秦琼还是他亲手治好的,到时只怕也能留下一段佳话。
他不禁道:“其实还是多亏了你,从前朕动刀子是杀人,现在动刀子却可救人,救人比杀人好,现在已不是靠杀人来得天下的时候了,需有医者一般的仁心,才可弘德于天下。”
陈正泰难得见李世民今日有酒兴。
好在李世民没有那种劝酒的陋习,他见陈正泰只浅尝,也不去催,自己高兴了,几杯酒下肚,顿时面上带着红光,哈了一口气,才又道:“过几日,朕要亲自去看看叔宝,顺道……也去看看太子吧。他现在如何了?”
“太子殿下?”陈正泰道:“学生没有去看,学生以为,既然太子殿下愿意去干一点事,这事无论是大是小,是否有利于天下,其实这都是次要的,与其去计较这些,倒不如让太子殿下自己去体会这过程中的酸甜苦辣。其实做任何事,都会有可能栽跟头,会出错,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嘛,说再多,不如去做。”
李世民若有所思,随即道:“你与太子,是真兄弟啊,处处在朕面前为他美言。”
陈正泰摇头:“太子殿下与陛下乃是父子,太子如何,哪里需要学生来美言呢?”
李世民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像是想起什么,道:“朕想到那些什么三当家的话,迄今还难忘,或许……太子是对的。”
他看了陈正泰一眼,又道:“扬州送来的那些奏报,你都看了吗?”
李世民提起了扬州,顿时让陈正泰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