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人的字眼,不由道:“这样的小村落,人丁不过百人,竟要七十五人服徭役?”
小吏冷笑:“谁和你啰嗦这样多,某不是已说了,越王殿下和吴使君为此而忧心如焚,现在到处征募人赈济灾情,怎么,越王殿下的诏令也敢不听吗。”
他说着,发出了很为嚣张的冷笑,不自觉地走到了马车边。
此时见苏定方等人纷纷围拢上来。
苏定方等人没有李世民的旨意不敢妄动,只在旁冷笑旁观。
这小吏见这商队的人多,倒也并不畏惧,毕竟他是官府的人,在高邮县,偶遇的客商,比这庞大的商队也有的是,平日里,他倒不敢轻易勒索商贾,毕竟敢出来行商的,绝不会是小角色。
可现今不同了,现今高邮遭灾,越王殿下和刺史吴使君亲自坐镇,非要赈灾不可。
有了赈灾的名义,便可无往而不利!
这扰乱赈济的罪名,可不是谁都可以担待得起的。
他到了一辆马车边,笑嘻嘻地道:“这个时节,还带这么多的货物嘛?哼,我看这车中一定有鬼,今日定要查一查才好。”
于是,气势汹汹地掀开了货车上的乌蓬,他的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身后几个帮闲也都跟着笑。
倘若真有什么名贵的货物,自己等人一番恫吓,商贾们为了息事宁人,十之八九要贿赂的。
如若不然,就将带走的商贾给带回衙里去,现在灾情可是刻不容缓,管你是什么人,能大的过越王殿下嘛?
于是他毫无顾忌地伸手将这乌篷揭开了。
一打开,他还笑嘻嘻地想说什么。
可随即……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整整一车的货,竟都是弓弩,还有一箱箱的弩箭,除此之外,还有刀枪剑戟等物。
这些武器,个个都格外的耀眼,一看都是精钢打制,甚至是扬州骠骑府的府兵所用的武器,跟这车中的比起来,便如破铜烂铁一般。
小吏是何等人,他啊呀的一声,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样的制式武器,可不是寻常人可以用的,而且还是这样多,而自己眼前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此时便是猪,他也晓得情况有些不对了。
下一刻,他软哒哒地跪在了地上,朝李世民叩首道:“不知郎君是哪里的官,我……我有眼不识泰山……”
李世民冷冰冰地看着他,却是道:“我方才问你,这样的小村落,不过百户人家,何以需抽丁七十五之多?”
“这……这……”小吏大汗淋漓,在李世民的冷视下,忙道:“照朝廷的规矩,徭役是三户抽一丁,只是今岁高邮大灾……需要人力,越王殿下……”
“不要提越王。”李世民冷声打断,眼眸微微阖起,眼睛似刀子一般:“就算是守护河堤,又何须这么多的人力?再者,此地并没有成为泽国,灾情也并不曾有这样严重,尔虽小吏,难道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嘛?”
“这……这……”小吏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那一句不要提越王,说话间,倒似是对越王殿下很是不屑一般。
他心里嘀咕,这莫非来的乃是御史?大唐的御史,可是什么人都敢骂的。
他便哭丧着脸道:“水患确实是不严重,实际上,却需大量的人力修补一下新乡的河堤。”
李世民皱起眉头,眼中浮出狐疑之色:“这又是何故?”
小吏的口气很理所当然:“因为那里乃是高邮邓氏的田啊,邓氏的田都在那呢。”
李世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与赈济有何干系?”
“邓氏您也不知?这可是扬州大族,家里不知出了多少官,其中一位大儒邓文生,更是名冠江南,越王殿下甚是敬重他,他还教越王殿下行书呢,这……这在扬州,可是传为了一段佳话的。此次发生了水患,邓氏的田偏在低洼处,岌岌可危,因而需要赶紧疏通河道,免得将田淹了。越王殿下他……他礼贤下士,邓先生又名满江南……若是他家的田淹了……”
李世民听到此,并没有陈正泰想象中那样的勃然大怒。
反而面上带着难测的冷静,他徐徐道:“就算如此,何以这村中不见一人?
小吏战战兢兢的,越发觉得对方的身份有些不同,牙关打颤地道:“从前徭役,官府尚还提供一顿餐食,可这一次,因为是遭灾,官府便不提供了。让他们自个儿备粮去……再有河堤上辛苦,这些刁民们吃不得苦……”
李世民似乎隐忍到了极点,额上青筋暴出,突然道:“只怕杨广在江都时,也不曾至这样的地步吧。”
“什……什么?”小吏没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李世民随即道:“朝廷赈济的粮,还未调来扬州?”
小吏在李世民的怒目下,心惊胆跳地道:“调,调来了……不过扬州的贤达和高门都劝说越王殿下,说是现在高邮等县,还未到缺粮的时候,不妨将这些粮暂时寄存,等将来百姓们没了吃食,再行发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