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早就砍了。
李泰一脸委屈地看着陈正泰:“我我能杀贼吗?若是杀贼,父皇能原谅我吗?我只问问,我也学过一些骑射的,只是并不擅长,我觉得我也可以。我我”
“乖乖跟在我后头。”陈正泰语气缓和了一些,不过却又警惕起来:“若是你敢有其他的举动,我就立即杀了你。不要以为你是天潢贵胄,我便不敢,我陈正泰疯起来,自己也害怕。”
“是,是。”李泰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顿时低眉顺眼起来,连连点头。
这些日子,他算是被折腾得服气了。
起初他是不服的,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贤王,自己之所以遭罪,是因为父皇不认同自己而已,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念,毕竟在他看来,书经是不会骗人的,父皇读书少,不能理解也正常。
哪里晓得,吴明这些人居然反了。
这个时候,所谓的圣贤之道,全然无用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些饱读诗书之人,竟是这般的不忠不义。
一下子的,李泰萎靡了起来,出于对自己前途的忧虑,出于自己可能被人疑心与叛贼勾结,出于自己未来的生死考虑,他终于老实了。
而此时
外头的鼓声响起。
这鼓声尤其的震撼。
咚咚咚
宅中之人,觉得自己的心跳,竟也随着这急促的鼓声快速地跳跃起来。
伴随着鼓声,冲车已至中门,开始疯狂地着大门。
邓家人显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知道他们的仇敌比较多。
所以这门尤其的结实。
可再结实的门,也有被撞开的一日。
轰隆
大门直接翻倒,而后扬起了无数的尘土。
尘土飞扬,门外的人看不清里头的虚实,而门内的人也看不清门外的境况。
因而,每一个人都在原地,屏息等待。
等着尘雾徐徐地随风而散。
紧接着,在双方的目光里,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轮廓。
数不清的叛军已在门外,密密麻麻,似是看不到尽头。
只是哪怕是冲在最前的士卒,也分明可以看到,对方蜡黄的脸上所充斥的菜色。
而作为前队冲杀入宅的,显然都是精锐。
即便是精锐,也是面黄肌瘦者居多。
他们的武器大多是长矛之类,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甲片。
倒是后队一些,那不容小觑的越王卫总算有了一些衣甲。不过目测的话,这些衣甲的覆盖和防御力也是有限。
而反观陈正泰这边,却是大大不同了。
一个个外头的明光铠,便已是杂号将军以上才能穿戴的甲胄,何况里头还有一层链甲,那就更是值钱了,他们的腰间悬着的乃是一张奇怪的弓弩。
腰间挂着许多的箭匣。
除此之外,还有刀枪剑戟,一个不落。
这东西不比不知道,一比,就颇有几分后世游戏中的人民币玩家和丝玩家的区别了。
陈正泰居然在此时,很不争气地给这些叛军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好惨啊。
可叛军们却不这样想,至少此时他们是士气如虹。
仿佛只要冲入宅中,便可得到赏赐。
甚至已有人露出了贪婪的念头,就这宅中守军的宜甲,若是剥了一件,那也定是价值不菲。
要发财了。
叛军自是激动,开始跃跃欲试。
后头督战的军将,又下令擂鼓。
鼓声如雷。
绵绵不绝的叛军,宛如开闸洪水一般,开始朝着宅内冲杀。
而此时
苏定方一声令下。
所有的骠骑开始取出了弓弩。
这连弩的弩匣已装填好了。
邓宅大门至大堂,是几重的仪门,这就意味着,实际上双方转圜的空间都十分有限,彼此不过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而已。
这样的地势,使双方都无法摆开阵势。
因而苏定方将骠骑分为了三列,一列只有十数人。
第一列的骠骑,一个个举起了连弩。
他们凝神屏息。
日夜的操练,磨炼了他们与众不同的意志力。
此刻一个个稳如泰山一般,伫立不动。
率先冲杀的叛军开始疯狂的奔杀而来。
他们或提着长矛,或为大刀。
昨日试探性的攻击,已经让他们认为自己探明了这宅中的虚实,在他们看来,只要冲进了大门,这宅中就没有什么可畏的了。
“射!”
苏定方脸色冷峻,胸膛起伏着,发出了一声怒吼。
于是前头十数人,按动可弩箭的机簧,随即弩箭如箭雨一般射出。
足足一百七八十箭矢,在这狭隘的空间里,如飞蝗一般平射。
这样狭隘的地方,贼军又密集,而连弩的劣势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