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冲动了一下之后,很快她就后悔了。
唐朝人风气和其他的时代不同,女子格外的大胆,至于公主……
陈正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不好多责怪了,只是道:“我要连夜将你送回去,以后……可不要再如此胡闹了。”
“嗯。”李丽质看了看陈正泰,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唇,最后只低着头点点头。
陈正泰道:“这件事……我想着,还是不要声张,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李丽质终于抬头对上了陈正泰的目光,一脸真挚地道:“明明发生了,怎么会没发生?”
陈正泰:“……”
沃日,此时还是你抬杠的时候吗?
陈正泰七窍生烟。
李丽质便又温柔如小猫似的:“我知道了。”
陈正泰吁了口气,心情糟糕地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李丽质道:“我心里也乱呢,是我一时糊涂。”
陈正泰见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了,只叹了口气道:“我们在此闲坐一会。其他的事,交给别人去烦恼吧。”
李丽质又颔首,突然想起什么,委屈地道:“我饿了。”
这洞房里,是备好了水酒和菜肴的,本就是为了新人在外奔波了一日吃的。
陈正泰便大喇喇的跪坐在酒案上,道:“一起来吃一些吧。”
李丽质心里轻松一些,很干脆的点头,与陈正泰对坐,寻了一些糕点,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突然道:“此时你一定心里责怪我吧。”
“我怪李承乾这狗东西。”陈正泰咬牙切齿。
李丽质闻言,不禁笑了,不过她不敢笑得放肆:“他若知道有人骂他狗东西,一定要气得在地上撒泼打滚。”
陈正泰听李丽质这般说,顿时便想到李承乾无赖的样子,也不禁失笑,可又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特么的还笑得出口?便又嘴角朝下拉起弧度,绷着脸。
此时,李丽质小心翼翼地看陈正泰:“其实……都怪我的。”
“嗯?”
李丽质尴尬无比地道:“我……其实这是我的主意。”
“呀。”陈正泰其实大抵是知道李承乾开不了这个脑洞的,只是没想到李丽质此时会乖乖坦诚。
李丽质而后抽泣起来:“其实也怪你。”
陈正泰:“……”
李丽质道:“当初你怂恿着我退了与长孙冲的婚事,还不是垂怜我的美色……”
陈正泰下巴要掉下来了,老半天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忍不住想说,我那时候特么的跟你说的是科学啊,科学!
可这时才恍然醒悟,那些话说出口,对于李丽质而言,可能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一个年龄相若的少年跑来跟你说,你去退婚吧,可不管什么原因,对于刚刚情窦初开的李丽质那敏感的内心,只怕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少年肯定是对自己有情谊了。
此后李丽质每一次遇见陈正泰,总是觉得,这陈正泰就像是银魂不散似的,少女敏感的内心里,格外的敏感,无论是偶遇或是任何场合,都总能窥想出陈正泰一定是别有用心,这般日子久了,偶尔与陈正泰眼神碰撞,又不免想,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呢,为何又恰好朝我看来,是啦,他一定想多瞧我一眼。
可若是抬头,见陈正泰眼睛落在别处,心里便又不免想,他连看都不看敢我,分明是和我一样,心里总有东西在作祟。
陈正泰叹了口气,无语中……
这个误会有点大了!
李丽质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和我一般,有着勇气,见我来了此,与我私奔也好,将错就错也罢,哪怕是拼着千刀万剐,也要到父皇面前,表白自己的心意。哪里想到……你还想将我送回去。”
李丽质终究还是承袭了李家人的特质,一旦认准的事,便什么事也做的出,这是一种骨子里的执拗。
陈正泰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事。”
“有些话,不说,今生都说不出口啦。”李丽质道:“我……我确实有糊涂的地方,可今日冒着这天大的风险来,其实就是想听你怎么说,我自不敢坏了你和秀荣的好事,我初以为,你只是将秀荣当妹子看,却怕寒了她的心……”
陈正泰一时愣住了。
瞧着极认真的李丽质,这一副带着执拗的憨态,一时心弦也不禁动了一下。
好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声音:“正泰,正泰,你来,你出来。”
三叔公来了。
陈正泰便朝李丽质笑了笑,连忙起身出去!
到了廊下,三叔公现在情绪已经稳住了,毕竟这年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我们陈家,哪家的皇族没得罪啊,就这?
他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里头如何了?”
“还能如何?”陈正泰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