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狼血,还是羊血。”
“我们是狼。”
“准备,准备……”
一柄柄刀自残破的刀鞘之中拔出,刀依旧还是雪亮,迎着阳光,闪闪生辉。
于是数不清的马队,开始越聚越拢。
而此时……突厥人发现,在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迹象。
自车站里,突然涌出了许多人。
乌压压的人,竟是在车站之外,开始摆出了阵势。
远处很模糊,看不真切,只看到一片黑影。
这让原本是气势如虹的突厥人,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军马?
固然突利可汗知道来了许多劳力,可在他的心里,劳力显然是没有战斗力的。
莫非……这里有伏兵?
不对,绝不可能,这样的地方,不可能隐藏着伏兵,毕竟突如其来的一支军马,想要潜藏于此,他们的粮食从哪里来?他们如何做到隐蔽?
唯一的可能就是……
突利可汗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是那些劳力?
在汉儿们的历史,确实有驱使奴隶或者是苦力作战的经验,只是……
突利可汗就在沉默之中,突然发出了高傲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他们竟要用奴隶来抵挡骑兵。”
可汗一笑,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突利可汗笑过之后,扬起了鞭子,眼里透着势在必得的锋芒,而后鞭梢朝着车站方向一指,用冰冷刺骨的声音道:“杀光他们!”
………………
此时,其实陈正业的心很慌!
实际,每一个人的心,都很慌。
可到了这个时候,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干下去了。
于是他下达了和突厥人作战的命令。
出奇的,居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这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一方面是劳力们出关之后,几乎对陈家言听计从。
另一方面,当初的军事操练,其实已经培养了他们顺从的性格。
当然,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工人和农人不同,工人们是一群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在一起劳作,彼此之间容易形成互助,而因为从四面八方带来的讯息交流,因而工人们的见识,往往比一年到头也离不开自己一亩三分地,只晓得自给自足的农人们而言,更有见识。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在这样的境况里,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对方有马,而且是数不清的骑队,在这旷野,他们根本就无路可走。
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
很显然,这是要人命的时候,若不拼命,就得丢命了!
当然,陈正业还是最了解他们的。
于是,他又适当的下达了一个命令:“此战之后,无论是生是死,陈家这里都会拿出一年的工钱作为赏赐,用以抚恤。不只如此,若是立功,则会另外折算。”
这话很豪气,不过陈家人的话,便是一口吐沫一口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下一句话,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陈正业看了众人一眼,便继续道:“可倘若有人临阵脱逃,此前的工钱,便不再结算了。”
工人们还是具有乐观主义精神的,他们刚刚还因为有抚恤而面带笑容,可此刻,笑容僵硬在凛冽的寒风之中,突然有一种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
做工程一向不是每月发钱的,在工地,虽是提供足够的伙食,可是工钱,却是最后结算。
工人们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这是可以理解的,在草原里,虽然每天忙活,却有吃有喝的,他们其实也用不钱,都等这木轨铺完了,领一大笔钱,便可回去娶一个婆娘,再生几个娃娃好好的过日子。
他们在草原里忍耐着寒风,每日辛勤的劳作,为的就是这个。
不发工钱,对他们来说,那就如同于天塌了一样。
“列队,预备好火药!”
陈正业大喝一声,没有给他们多想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肃穆起来。
人们开始列成了一排排的队伍,而后……在陈正业以及工头们的带领之下,凛然无畏的走出了车站,出现在旷野。
车站之中的百姓和商贾们,则已寻了许多车马,将这些车马以及建筑的材料,拼命的拉出来,一辆辆的大车,首尾相连,居然结成了一个简单的车阵。
而此时,远处的突厥人,已发出了怒吼。
紧接着,便是战马叩击着大地的声音。
很显然,突厥人发起进攻了。
轰隆隆……轰隆隆……
万马奔腾。
在这旷野,万马奔腾所带来的气势,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