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国,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在此埋伏,只等自己等人,乖乖的送门来,坐等羊入虎口。
若是突袭百济人,或许他自觉得还有几分胜算,可现在对方乃是自己的十倍,且还有备而来了,这悬殊的对比,怎么不令他绝望?
娄师德叹了口气,最后阴沉着脸色道:“拼命吧。”
他回头,却还是从甲板集结起来的水手们眼里,看到了恐惧。
即便他们带着仇恨而来,可当见到数不清的舰船徐徐的围拢,哪怕是此前逃窜的舰船,也开始转舵,显然……他们极可能会和自己的父兄一样,也将在这汪洋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无数人脑海里想到的,乃是对故土的眷恋,更多人只是苦笑,而后看着逃无可逃的汪洋,决心拼死一搏。
………………
温祚王号已鼓起了风帆。
这温祚王,乃是百济国的开国之主,盛传此人乃是当初高句丽王的第三个儿子,此后因为在王室的斗争中失败,不得不带着自己的部众南下三韩之地,并在这半岛的南部,建立起了扶余国。
百济国以扶余为姓氏,因而得名。
而这温祚王号,扶余威刚已升起了帅旗。
扶余威刚乃是百济国的右将军,同时也是百济国的宗室子弟。此人甚是擅长水战,在百济国中颇有威信。
此时,他远远的眺望着远处的十几艘唐军舰船,面不禁露出了微笑。
他此时已年过四旬,身材却很臃肿,颌下一缕短须,穿戴着甲胄,他双目落在了身边一个副将身,此人正是他的儿子,扶余文。
”唐军果然来此,一切都没有错,只有十几艘舰船,可笑至极,他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父将说的是,现在他们已插翅难逃了。”扶余文跃跃欲试。
“传令下去,立即进攻,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切切不可大意。”扶余威刚站了起来,口里念念有词:“温祚王在,保佑你的子孙,今日再破唐军!”
船中吹起了奇怪的号角。
而后,百济各船此时齐头并进,又有许多快船开始包抄唐军的左右两路,显然是害怕唐军逃窜。
“我看唐军的舰船,今日有些古怪,舰身和以往的不同。”扶余威刚手指着远处的大唐舰船,颇有临战之前,指导自己的儿子的意思:“不过,这世的舰船,万变不离其宗,无论什么样子,终究还是木制,因而海战的根本,在于接触敌舰,狠狠用自己舰船最强的地方,撞击他们的船身,若是能命中,则可使对方舰船沉没。”
“碰船就可以了吗?”扶余文显然也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父将带出来历练,此时身边的百济将士,已是呼啦啦的冲至甲板屏息待命,旗手疯狂的与其他各舰打着旗语,而父子二人,却是滔滔不绝的攀谈。
对于扶余威刚而言,眼前的唐军根本不值一提,可这却是一次教授自己儿子的好机会,因而点头,正色道:“这汪洋大海之中,一旦船没了,便万事休矣。正因如此,保护舰船,才至关重要。这就要求,舰船的水手们拥有丰富的经验,我们百济人靠海而生,有的是熟练的舵手和水手。那些兵家之言,总是将这海战讲的神乎其技,其实都是骗你们这些少年而已。海战就是碰撞而已,撞过去,他们的船漏水,我们的船完好无损,这海战便胜了大半了。”
扶余文忙是记下了,自己的父将,可是扶余国最强的水军大将,他的话……自然要奉为圭臬。
不过细细想来,海战好像的确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可若是没有撞沉呢?”他提出了疑问。
扶余威刚则大笑道:“若是没有撞沉,那么接下来就是接舷近战了。这也好说,无非是用绳索将对方的舰船勾住,而后攀爬过去,与之近战而已。这也没什么技巧可言,海中颠簸,根本无法摆出阵型,双方接舷,无非是彼此凭借着刚勇厮杀而已。在船,人逃无可逃,所以……大家都会拼死,这胜败与否,就看最后还站着的人是谁了。”
扶余文想了老半天,而后又问:“还有呢?”
“没有了。”扶余威刚冷冷道:“这就是为父二十年统领水军的经验心得,至于其他兵法、阵型之类,不过是糊弄朝中百官用的,反正他们也不懂,为父说的越是神乎其技,他们其实就越是心安。好吧,为父再教你一件事,那便是……要统领水军,单凭会海战还是不成的,学会了这两个技巧,却还要学会能言善道,等凯旋之时,当着大王和百官的面,要擅长讲自己如何布阵,如何排兵,如何千钧一发时拿下贼舰,越是如此,你的位置就越难有人取代,懂了吗?”
扶余文:“……”
扶余威刚拍了拍他的肩,耐心地道:“海战其实最容易学,今日就看为父如何一举全歼这些唐军,到时,就和一次那一般,将这些唐军统统送入海底喂鱼,再捉拿一些俘虏在甲板斩首示众。至于为父最后教你的一件事,你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