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时,你看为父怎么说,咱们得在大唐皇帝面前,好生彰显一下娄将军的赫赫武功才好。而陈驸马与娄将军乃是同党,若是应对的好,定能对我们刮目相看。除此之外……我们是百济人,这也未尝没有好处,你想想看,百济历来为高句丽的藩属,而我曾出使过高句丽,对高句丽的情形甚为熟稔,大唐一直视高句丽为心腹之患,如此,为父岂不是有用了吗?人在世,无论你是什么人,就算你是一块地寻常的石头,是一个破瓦,也必有它的用处,可就看这石头和破瓦,能否抓住机会,用在能用它的人手里了,如若不然,你便是奇珍,也有蒙尘的一天。”
说罢,扶余威刚轻轻的靠在了车厢壁,眼睛闭,轻轻道:“好了,为父要打个盹,养足精神,待会儿,有很重要的事做,你不要吵闹。”
扶余文便不再吭声,静静的回味父亲刚刚所说的话。
过没多久,车马便到了宫门前停下。
李承乾与陈正泰还有娄师德先行入宫。
三人疾步而行,进了太极殿。
娄师德边行大礼,口里道:“臣娄师德,见过陛下。”
李世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其他文武百官,此时听闻传说中的娄师德来了,纷纷打起精神打量。
只是看这娄师德,相貌平平无奇,实在没什么风采可言,不禁让人失望。
李世民随即露出了喜色,大悦道:“娄卿乃是大功臣哪,朕听闻了你的事,很是震惊,朕听说,你只一支偏师,便大获全胜吗?”
他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喜悦,当然,也带着几分和百官们同样生出来的疑惑。
显然,这个功劳实在太大,让人不敢尽信,总觉得好像是带了一些水分似的。
难道,是因为百济水师恰好遇到了海难,让娄师德占了便宜?
又或者是……所谓的尽歼百济水师,颇有浮夸?
娄师德显得不卑不亢,毕竟是传阅过汪洋的男人,生死都看惯了,他正色道:“陛下,臣俘来了百济王,会同他的宗室族亲,百济水师的将军。”
既然许多人不信,其实娄师德若不是亲自经历,只怕自己也不能相信。
那么……就让陛下亲眼看看就好了。
李世民顿时振奋精神,还有什么,比俘获了敌国酋首到御前更有说服力呢?
他迫不及待地道:“既如此,一并召殿来。”
李世民一声令下,随即便有宦官飞也似的跑到了太极门,让人押着百济王与扶余威刚父子来。
百济王其实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了,一进入大殿,便吓瘫了去,整个瞠目结舌的样子,又是羞愧,又是悲哀。
李世民则是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百济王,口里道:“此人……便是百济的国王?”
“陛下,此人正是百济的国王,臣有百济王的金印为凭。”娄师德道。
李世民眼睛只一瞥,顿时对百济王没了丝毫的兴趣。
这看着……不过是个被酒色掏空的中年人而已,何况又受了颠簸和惊吓,怎么看着都像一只被阉割的公鸡一般。
“臣下扶余威刚,拜家大唐天子。”倒是那扶余威刚,很是恭敬地了前来。
李世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扶余威刚的身。
扶余威刚随即道:“罪臣乃是百济国‘奈率’,这奈率,实则为中原的左将军一职,虽不敢说位极人臣,只是倒是在军中,颇有几分威望,因而罪臣统领的,乃是百济水师。”
李世民颔首,打量着扶余威刚,却见这扶余威刚,只是一副忠厚的样子,他便道:“卿有何言?”
“罪臣实是万死,王事高句丽人,而与大唐对抗,罪臣也对大唐多有无礼。直到那一日,娄江军带着天兵,突从天降一般,到了罪臣面前,罪臣方知大唐天威,实非凡人可抵挡。”
“嗯?”站在一旁的房玄龄不禁道:“这样说来,当初百济水师,确实遭遇了我大唐的水师?”
“这是当然。”扶余威刚慨然道:“那一日,臣下的快舰发现了一支大唐的船队,于是连忙回港密报,而罪臣忙是点齐水师军马,倾巢而出,正想为王立下功劳。等发现娄将军的水师,不过舰船十数艘的时候,当时尚且还洋洋自得,自以为必胜,于是命人攻击,哪里知道,这大唐的舰船,竟是如有神助一般。”
李世民和百官们此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此战的结果,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现在有百济的当事人来叙述经过,所以他们格外的用心去听。
偏偏这扶余威刚,汉话起初并不熟稔,不过这一路来,拼命和娄师德以及其他的汉人水手交流,渐渐矫正了不少的口音,已能对答如流了。
此时,他继续道:“这娄将军,见我们舰队浩荡而来,明明有大唐舰船的十倍有余,依然凛然不惧,率队攻击,哪里想到,我百济舰船,固然有十倍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