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立即拆阅。”
睡在床榻里头的遂安公主也已醒了,禁不住道:“邓健,是不是那个脏兮兮的……”
陈正泰打断她道:“这叫不拘小节,好啦,你现在身子重,快睡吧,我去看看。”
“在这里看也一样。”遂安公主道:“待会儿去了书斋,会着凉。”
陈正泰心知遂安公主的好意,便点点头,趿鞋而起,让那宦官将信拿来。
遂安公主也和衣起来,夫妇二人取了书信,打开,移近了油灯细细看着。
陈正泰此时皱起眉来。
遂安公主似乎也看的惊心动魄,不由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天知道。”陈正泰道:“这家伙……果然很像我,太像了。”
遂安公主狐疑的看了陈正泰一眼,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他……”
“啊呸!”陈正泰无语地看了一眼遂安公主,忍不住暴起:“我说的是精神意义的像,啊……公主殿下,有礼了,方才说的话,没有教孩子听着吧,为夫的意思是……”
遂安公主不由蹙眉,倒不是因为陈正泰,而是因为这书信中的内容……显然有些人命关天。
遂安公主略带忧心地道:“他不会惹祸吧,毕竟他乃是你的学生……”
陈正泰不想让遂安公主太担心费神,便道:“管他呢,先睡觉吧,明日起来再说。”
陈正泰幽幽叹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叫小正泰,不是真的陈正泰。”
………………
崔家位于长安的宅邸便是最靠近太极功的平安坊,占地很大,清河崔氏,与博陵崔氏为邻。
平日里,两家也不甚有过密的往来,不过到了年节,都需一同去祭祖,而后再分祭自己其他的祖先。
几乎从博陵和清河来的崔家子弟,若在长安,都在这里居住。
因为出了崔岩的事,所以清河崔氏的门前,冷清了不少。
而博陵崔氏,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现在崔岩还在狱中,继续审理,这使两家费了许多的功夫,都想摆平这件事,崔岩显然是没得救了,必死无疑。可尽力不让他波及到崔家,却是至关重要的。
甚至崔家这边,已经决心让人想办法让这崔岩死在狱中,也免得他牵扯出什么。
现在天色已晚,如往常一样,长安一百多个坊的坊门会紧闭,杜绝有人在各坊之间乱窜,这某种意义而言,其实就是宵禁。
只是此时,却有飞马而来,急促的敲开了博陵崔氏的大门。
门子大怒,说实话,崔家的门子,脾气一般都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来此拜访的人,哪怕是寻常的官员,都得乖乖在外候着,等门子通报。
这夜半三更,拍个什么门?
门子怒气冲冲的将侧门开了一个小缝,而后语气不善地道:“是谁?”
“我来送驾贴。”
“驾贴?”
门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只见此人一身儒衣,器宇轩昂,不过看他的样子,像个读书人。
“什么驾贴?”
那人将书信往这门子面前一塞。
门子忍不住道:“给谁的?”
“你们家谁当家,就给谁。”
简单粗暴。
门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会玩笑吧,你随意送一封什么驾贴,就想让我送去给阿郎?”
此人道:“我奉了邓钦差之命,快去,我等着回话。”
钦差……
门子倒是有些敬畏了。
他再不敢怠慢,忙是进了去,毕竟涉及到了钦差,所以很快,崔家的后宅便灯火通明起来。
崔志正近来脾气都不好,自己的儿子算是没得救了,好在他有七个儿子,倒也无妨,且这崔岩毕竟乃是庶出,倒也无碍大局。
他连夜和衣起来,打开了驾贴,一看……有些懵了!
老半天,他才忍俊不禁起来:“这真是那个邓钦差送来的?”
门子便道:“阿郎,千真万确。”
“要不要去知会一下隔壁的大宗……”
崔志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不必理会,这个姓邓的,区区一个翰林,不起眼的七品小卒而已,还想深更半夜请动老夫去他那谈一谈事,他也配吗?莫说是他,便是他背后的陈正泰亲自来,老夫也不多看一眼。”
崔志正面带着几分怒气。
这姓邓的,确实是有些坏了规矩了。
门子应了一声,便知趣地退下了。
不过很快,崔家听到了响动的其他人却来了。
率先来的乃是崔志正的三弟崔志新,崔志新关切地道:“大兄,出了何事?”
“小事而已。”崔志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二皮沟出来的,都是疯子,拿了陛下的一份旨意,便四处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