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纠缠这个问题,挺着将军肚,将孩子搂在怀里,愉悦地道:“他也不哭,此天生异像,将来一定有大出息,此子取了名没有?”
三叔公张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陈正泰却道:“还未取名。”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就叫继藩吧,继承家业,为国屏藩。”
陈继藩
陈正泰觉得有些拗口,叫着怪怪的啊。
三叔公一口老血要喷出来,陈正泰他爹,才是继字辈的啊,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不成,老夫要说一说才好,他正要张口
却见李世民喜滋滋的从腰间取了一个玉佩塞进了襁褓里,道:“这是外父赠你的,继藩啊继藩,将来你就做朕的藩屏,镇守一方,世世代代与我大唐同休。”
三叔公听到此,张开的口就突然变了:“陛下这名,取得真好,陛下果然英明。”
李世民懒得去理会三叔公,只低头凝视着这孩子,似乎此刻,国家大事带来的烦恼一扫而空,唇边一直掩不住笑意,口里道:“观音婢肯定也很想见见这孩子呢,小继藩哈哈你看这孩子”
这陈继藩似乎对于众人个个探头,面露期许的样子,丝毫没有自己未来前程似锦的觉悟,此时他只觉得吵闹,继续将脑袋埋在襁褓里。
“该吃奶了,该吃奶了。来来来,请乳娘来。”陈正泰觉得孩子可能饿,说实话,带娃的事,他也不懂,交给那种汁水多,且还专业的来。
远处早有预备好的乳母闻讯,小步上前,接过了孩子,到一旁去了。
陈正泰还想进寝殿去看看,得知遂安公主已是睡下,他晓得此刻生娃是耗费心神的事,总算母子平安了,他也真正松了口气,此时李世民也在,便忍住去看遂安公主的冲动,请李世民至堂中去坐。
李世民呷了口茶,心情好了不少:“这陈家倒是井井有条,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叶知秋,只看陈家颇有守正家风,便晓得正泰将来定能为朕分忧了。不过那什么常之的,还有那薛仁贵,确定可靠吗?是不是太年轻了?小小年轻,便来带兵,朕以为不妥,先任个伍长,慢慢磨砺吧。”
陈正泰不禁无语,人家不就挂树上了一下嘛?还是很猛的啊,而且这几年跟着自己耳濡目染,带兵的事,虽说不是手到擒来,可至少水平还是够的。
这带兵某种程度还真靠天赋,这两个,可都是奇才啊,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马上要编新军,时不待我,他除了这些家伙,还到哪里找人才去?
若是从其他禁卫抽调人手,终究不是自己人,让自己觉得不放心。还是这几个,陈正泰安心一些。
再者说了,从苏定方,再到薛仁贵、黑齿常之,再加上一个契苾何力,这放在历史上,简直就是豪华天团级别的,属于大唐中生代将军之中的四大天王,个个放在大唐军中,都是统帅级别的人。
现在只塞进一个小小的新军里,陈正泰还嫌暴殄天物呢。
于是陈正泰道:“陛下,新军的事,还是儿臣来处置吧。”
李世民听罢,不由笑了:“对,你说的有理,朕信的过你,你自己来拿捏吧,朕也就不多问了。”
李世民随即深深看了陈正泰一眼,又道:“就不说为了朕了,也不说为了大唐,为了朝廷。陈正泰,朕今日既是决心已定,却只有一句话交代你,你我今日之言,兹事体大,稍有不密,倘若是功败垂成,说是万劫不复,也不为过。当然,朕倒无所畏惧,朕能将天下打下来,就算是打下第二次,也无妨。可哪怕你是为了继藩,为了你们陈家,也定要成功。”
陈正泰自是知道这嘱托是什么意思。
便连太子都不允许掌握,这新军某种程度,其实已关系到了未来盛唐的盛衰了。
当然,这也关系到了陈家的荣辱。
陈正泰很认真地吐出了一个字:“喏。”
李世民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也正好把今天这个喜讯带回宫去。你在此,陪一陪他们母子二人吧。”
“儿臣恭送陛下。”
“不必送。”李世民道:“朕最不爱这些虚礼。”
陈正泰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道:人人都将不爱虚礼放在口头上,可实际上,你若是不弄点虚礼,人家能记恨你一辈子。
陈正泰乖乖将李世民送到中门,李世民登车,张千则进去陪坐。
马车动了
李世民靠在垫上,却是若有所思,对面的张千只能蜷在车厢角落里的一个固定小马扎上。
陛下不开口,他是不能随意发出声息的。
李世民突然张眸道:“张力士,方才朕和陈正泰的话,你都听了吧,你有什么看法?”
张千知道,陛下来问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真知灼见,只是因为有的事,不足为外人道,只能和自己说罢了。
他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