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起来,自然不计后果,这二人凑在一起,说好听叫对了脾气,说不好听”
魏征说到此,又顿了顿,脸抽了抽,还是忍不住道:“说不好听,这叫臭味相投!”
魏叔玉:“”
魏叔玉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道:“那么父亲认为,抑制世族,利用百工子弟,去制衡关陇良家子那些骄兵悍将,是对是错呢?”
魏征不禁笑了,他眼里带着几分爱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而后道:“这天下越是无关痛痒的事,都要问对错,就譬如陛下有任何失礼之处,为父都要仗义执言,这是因为,失礼与否,关系的便是对错。可是有一些事,牵涉到了国家的根本,社稷的兴废,这是不能问对错的。千古以来,我们所追求的,都是天下的安定,若是天下都不能安定,那么对错就没有了意义,因为真到那个时候,便是生灵涂炭了。好啦,你已考完,也是辛苦了,快去休息了吧。”
魏叔玉面上却是不禁露出怪异的神色,今日父亲所说的,和父亲平日的教诲很是不同,今日的父亲,多了几分世俗气。
他只好深深一揖道:“儿子还想问,倘若儿子输了,父亲就真要拜那陈正泰为师吗?”
魏征凝视着魏叔玉,微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答应下来的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做,虽百死亦无憾也。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那陈正泰,他能赢吗?”
对呀,他能赢吗?
魏叔玉也不禁笑了。
魏叔玉告辞而去。
而此时,魏征收起了笑意,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想了想,他放下了书,取了笔墨,提笔就书。
对他而言,其实输赢只是一个开始,陈正泰一输,那么解散新军就迫在眉睫,一方面需立即上书裁撤新军的事宜,另一方面,也需做好裁撤之后的善后工作。而这些细碎的工作,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陛下奴也是听贡院那里说的,那个叫武珝的人,只两炷香的功夫,便将卷子交了”
此时,张千站在李世民的身边,正绘声绘色的说着今日在考场所发生的事,其实若不是亲耳听见,连张千自己都不相信。
“奴婢还听说,消息一传出,不少人已开始弹冠相庆了,大家都笑陈正泰,只怕是输不起,明知自己要输,所以才故意让那叫武珝的人,索性提前交卷的,到时还可有个台阶下。三省和六部部堂里,都将这当做笑话看呢”
“倒是陈家和大学堂那里,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奴奴听说,陈正泰亲自去接了提前交卷的武珝二人而后同车去陈家了”
说到这里,张千边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口里继续道:“奴还听说,这武珝生的国色天香,和陈正泰走的很近,关系匪浅”
“你胡说什么?”李世民突然大喝,大眼一瞪。
吓得张千一哆嗦,忙是匍匐在地:“奴万死。”
李世民杀气腾腾的看着张千道:“这等事也是你能说的?你骂陈正泰混账糊涂即可说他胆小如鼠,心知新军是办不成了,所以想要临阵退缩也罢。好端端的,你说他是好色之徒?这是要败坏他的品德?”
张千忙喊冤道:“好色的事,奴也不懂呀,奴只是觉得不不不,奴再不敢说了。”
“搬弄是非的狗奴,退下去。”李世民拂袖冷笑。
张千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自己奏报的,难道不是实情吗?
可陛下显然是憋了一肚子气,又不好对那陈正泰发作,这倒好了,横竖怎么都是他这个陛下身边伺候的人倒霉了。那陈正泰事办得好,便骂他怎么这般没用。那陈正泰干了缺德的事,转过头,一肚子怨气便撒在他的身上。
只是张千心里憋屈,却是不敢辩驳,连忙乖乖的告退。
李世民随即眯着眼,他低头看着御案。
御案上,关于裁撤新军的奏疏,已经堆砌如山了。
这是已经被逼迫到了墙角,直等放出榜来,这群臣便群起而攻之了。
李世民手搭在御案上,面上变幻不定,真的要妥协吗?
毕竟,连那力主此事的陈正泰,看样子也想开溜了。
而作为言论对象之一的陈正泰,高高兴兴的带着武珝回了自家府邸,吃了顿好的。
武珝吃饱喝足了,想要告辞,陈正泰却是当着三叔公和陈继业等人的面道:“不必回学里啦,如你所言,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学了也没什么用,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而已,对于求取功名和糊涂的人很重要。可是对于聪明的人,却没什么要紧的。从今日开始,你便留在府上,做我的秘书。”
秘书
一旁的三叔公,眼皮子跳了跳,然后开始计算哪一只眼是跳灾还是跳财了。
说到这秘书,可是极重要的差事啊,就比如说朝廷设置的秘书监,顾名思义,这是掌握图书和编修书册的,书是什么,书就是知识,知识无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