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投入的……还有自己的感情哪。
十七贯……我卢文胜很看重吗?
虽说平白挣了十贯,对于卢文胜这样的人而言,也不算是小钱,放在平常的百姓家里,甚至足够一家老小两三年的生计了。
可这算得了什么?
他赶紧回家,却舍不得将这瓷瓶放在堂中,太招摇了,若是有什么磕磕碰碰,自己也舍不得,于是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个箱子,垫了干草,将瓷瓶收了起来。
当夜,又叫了几个朋友,那陆成章便是其一,大家一起到家里喝了酒,而后卢文胜红光满面的将人叫到库房来,点了蜡烛,激动的当着所有的友人面前将瓷瓶展示出来。
陆成章几个看到这瓷瓶,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陆成章忍不住道:“可惜今日我需当值去不成,如若不然……唉,真该去啊……啧啧,卢兄啊卢兄,想不到……你真买来了。我听闻现在都已经十七贯收了。咦,这釉所绘制的……乃是鸡吗?呀,好鸡,好鸡。”
他伸手想要抚摸。
卢文胜有些舍不得,尤其是见陆成章在这瓷瓶留下了指纹,卢文胜更像是心要抽搐一般的难受。
“咳咳……好啦,不必把玩啦,只是一个瓶儿而已,走,我们喝酒,去好好喝酒。”
陆成章却是扯着卢文胜道:“要不,卢兄,这瓶儿,我买下来吧,现在市面已十七贯了,我十八贯拿下如何?我也并不是要夺人所好,只是……我平日要当值,下一次若是来了货,只怕也不便去排队。”
一听十八贯……卢文胜满心的不乐意。
不过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就这么一个瓶儿,七贯买来,人家从十五贯开始叫价,越叫越高,这瓶儿就躺在这里,却是越来越值钱,啧啧……就跟聚宝盆一般啊!
他忙摇头道:“实在对不住了,此乃心爱之物,倘有美妾,你我的交情都可共享,只是这瓶儿,却是万万不卖的,这……这是心头肉啊。”
说着,忙将箱子盖。
陆成章等人纷纷叹息,觉得很是遗憾。
这玩意就是这样。
起初觉得很精致,想拥有。后来听说,大家都在抢,这心思就更加动了起来,好似是有人在撩人一般,不断的拨动着心弦,总有这么个影子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再到后来,连自己的朋友卢文胜都有了,他有,我便更想有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态,似乎有一种心理的暗示,越是求之不可得,越是想要拥有。
于是陆成章足足一夜的,都处在郁郁寡欢的状态。
他醉醺醺的回了家,却像丢了魂似的,次日一早,如往常一般的前去衙里当值,在路如往常一般,买了一份新闻报,新闻报里的某个角落里,讲述着关于昨日精瓷脱销的盛况,据闻……还出现了七人昏厥,以及两个人因为排队时间过久,精神失常的事。
陆成章看了,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了,等到了衙堂里,大家并不会急着埋首案牍,而是一起坐下来,闲坐,说一些这几日的趣闻。
这一说,又绕回到了精瓷了。
有人神秘兮兮的道:“你们晓得不晓得,现在市面,都在求购关于老虎的精瓷。”
“老虎?”陆成章听着觉得有趣,便问道:“这老虎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你这便不知了吧。”说话的乃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八品小官,他喝了口茶,饶有兴趣地道:“这瓷瓶儿,原来是一套的,里头有鼠、牛、虎、兔……等等釉彩,据闻……后来人们察觉到,其中老虎售出的最少,而其他的……虽也稀罕,却总还能买到的,听闻韦家,对,就是长安的这个韦家,他们家里,派人搜罗了不少精瓷,结果发现,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这个虎。这老虎釉彩可是稀罕物啊,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暗中求购了,毕竟……这玩意就是这样,少了一个虎瓶,总是让人觉得遗憾,老夫倒是听闻昨日有一个商贾,最早进场,便抢了一个虎瓶,七贯钱买来,一回家,就有人登门了,说是要一百二十贯买,那人自然不肯卖,然后对方还要加价呢,至于最后成交多少,就不晓得了。啧啧……原是七贯的东西,居然值一百二十贯啊,真是疯了……”
陆成章听的晕乎乎的,心里只想说,倘若自己得了一个虎瓶,岂不是立即可以去置几十亩地?
疯了,真的疯了呢!
可越这般想,心里越觉得难受,自己何止是虎瓶,随便什么瓶瓶罐罐,都没有一个。
大家议论着此事,都兴致勃勃的,以至于后头埋首于案牍时,陆成章也觉得失魂落魄。
…………
此时,在陈家里。
李承乾正背着手来回走着,他激动得脸色烫红,口里喃喃的念着:“一千四百三十五件瓷器,这才一会儿工夫,就抢购一空了,一个瓷器七贯钱,转手就是万贯,哈哈哈……这一月送几趟货,随随便便,一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