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赞赏的,可朕戎马一生,治理天下多年,什么世面不曾见过?你们两个人哪,还是太嫩了一些,以为买卖就是加减这样简单吗?给朕好好坐在此等着,张千,你去打探一下。”
张千便笑嘻嘻的道:“喏。”
他心里则是想着,要不,咱这里还有不少精瓷呢,是不是趁此机会赶紧卖了得了。
…………
此时,在精瓷店的外头,依旧还是大排长龙。
卢文胜就在其中。
只一会儿的工夫,这队伍已越排越长了。
等到开售的时候,众人纷纷进去,卢文胜的队伍前头,则还有二里之长,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否能买到。
倒是在这个时候,却是在出入店门的门口,已有不少的商贩在此蹲守了。
但凡是买了瓷瓶的,这些商贩便立马前搭讪:“兄台买的是什么瓶,这瓶儿卖不卖?十九贯八百文,我要了。”
那买了瓶的人显得有些犹豫,有的人抱着瓶匆匆就走,也有人留下来,和那些商贩谈价钱。
可这样的商贩,突然越来越多,见买瓶的人愿意停留,居然许多人凑了去,另一个道:“罢了,我出二十贯吧,要卖便卖。”
“是我先来的。”
“这等事,哪里有什么先来后到呢?”
这时候……买了瓶的人觉得诡异起来,因为此前市场的许多流言蜚语,在此时似乎有些不堪一击了。
很显然,大家依旧还在疯狂的求瓶子啊。
于是这人索性抱着瓶,转身便走,只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话:“不卖了。”
也有不少商贩,一个个的给排在前头的人发名帖,口里道:“我是周氏精瓷铺的,客官若是买了瓶,可到我那铺子去兜售,价格好商量。”
以至于排到了二里外的卢文胜,此时也觉得匪夷所思起来。
不对呀,怎么这些精瓷商,又开始大肆收购精瓷了?
按理来说,听闻这一次陈家运来了许多的货呢。
便连他,竟也收到了三四张名帖,头有姓名,有他们店铺的地址。
卢文胜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
却在这时,那陈家的恶奴陈福,已带着一群人,提着棍子来了,边走,边口里大骂着:“谁再敢来这里收瓶子,便打断谁的腿。狗一样的东西,瞎了眼吗?敢将买卖做到了我们陈家的门口来了?队伍都排好,谁插队,就问问爹爹我手里的铁棍答应不答应。”
那些商贩吓的脸色铁青,立马一哄而散。
到了傍晚时分,卢文胜沮丧的发现,排到了自己前头七八个人时,这精瓷已经售罄了,而自己的后头,更不知排了多少人,一听闻店里挂了售罄的牌子,顿时骂声一片。
却在此时,数不清收瓶子的人见陈家关了门,不管事了。却是一个个见缝插针的出现,口里吆喝着:“收瓶,收瓶,鸡、牛、兔、狗、马二十贯一个,龙蛇加一贯,有没有虎瓶,谁有虎瓶……”
二十贯……
似乎价格有开始回升的征兆了。
虽然只是略有回升。
甚至……还有人直接喊出:“二十一贯,二十一贯,全长安,只此一家了,二十一贯,有没有人卖的?”
卢文胜的脑袋又发懵了。
这……市面如今有这么多的瓶子,大家还在疯抢?
他头晕乎乎的,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此时,却只一个念头,家里那瓶儿,一定要藏好了。
不卖,打死都不卖,虽然这回没买到瓶儿,心里略有遗憾,可他很清楚,现在能到陈家买瓶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可无论如何,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瓶儿,总也没吃亏的。
…………
这时候,各家的精瓷店里,已是人满为患了。
因为店家都在拼命的想收瓷瓶,收到越多越好。
这一次陈家供了这么多的货,按理来说,会有许多人买了瓶儿来脱手的。
只不过……他们悲哀的发现,市面能收到的瓶子并不多,绝大多数人买了瓶儿,还是回家藏着去了。
虽偶有一些人,希望换成现钱,可见商家们收购的急迫,却也拼了命的谈价:“隔壁都二十一贯收了,你这才二十贯七百文,我去隔壁去。”
“客官留步,那我也二十一贯。”
“不,二十一贯五百文。”
“这……你四处去打听打听……根本卖不到这个价。”
“那我不卖了。”
“等等,等等……好,二十一贯,再添五百文,我要亏死了。”
“我改主意啦,二十二贯你买不买?”
“你……言而无信。”
“二十一贯五百文你都收,可见你一定有利可图,我才不卖呢,其实我就是带我瓶儿来四处问问价的,哈哈……我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