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百个。至于那些百万贯以的,更是多如牛毛!
长此以往,大唐到底是谁家天下?
张千心里也很是无奈,只能安慰道:“陛下至圣,些许隐忧,不算什么。”
李世民微笑,他知道张千是在安慰自己。
陡然间,李世民想起了什么,不由道:“朕听闻,近来声名鹊起了一个叫朱文烨的人?”
“是的。”张千正色道:“此人据闻有经世之才,人们都说……若是他为相,则可天下太平。只可惜他不贪慕权位,所以朝廷几次征辟,也是期期不奉诏,说是只愿做一个闲云野鹤,了此残生。”
李世民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有大才而不肯经世,要嘛是个狂生,要嘛不过是个贪慕虚荣之辈。”
张千讪讪一笑。
“还是陈正泰好啊,他处处为朕想着。别人有钱了,都买精瓷挣钱,他有了钱,还惦记着给朕修宫室,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张千:“……”
张千表示无话可说……
李世民随即道:“好啦,去太极殿。”
此时,在紫薇殿外,早准备了一辆皇家的四轮马车,李世民登车坐了进去,没多久便抵达了太极殿。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进入太极殿的时候,这太极殿竟是乱糟糟的。
原以为群臣们已经在自己的原位了,恭候他的圣驾了,可哪里想到……宦官一声唱喏,因着里头太过嘈杂,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听到宦官的唱喏声。
于是,李世民步行进去。
却见乌压压的人,正似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人,发出各种称赞的声音。
“朱相公好,久闻相公大名,从前就想拜谒,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朱相公,我一向看学习报的,这学习报中,太多的文章发人深省……”
“朱相公,论起来我还是你的同乡。”
“敢问朱相公,你看这年后的精瓷趋势如何?”
“朱相公靠着精瓷,只怕早就发达了吧。”
站在人群正中的,正是朱文烨。
朱文烨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出场,就如此的受欢迎。
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站在权力中心的人,可现在,这满殿群臣,竟有一大半人朝着他涌过来,甚是热切。
他是江左人,虽然人人听闻江左朱氏的大名,可毕竟来了长安,见面的人并不多。
现在大家纷纷过来见礼,无数的赞美之词似要将这大殿都要掀开了。
朱文烨只是微笑,朝大家一一点头,眼看着局面有失控的迹象,朱文烨才道:“诸公,诸公,今日乃是天子宴,为人臣子,还当注意臣仪。老朽在江左时,就慕名诸公已久,来了长安,不能一一拜谒,实望海涵。至于诸公问起精瓷之事,这精瓷……老夫觉得还有涨的空间,下一**涨,理应是正月之后,何为精瓷呢,精瓷即人心也,人心思涨,它能不涨吗?”
此话说罢,便立马有人附和道:“说的好,朱相公说的好啊。人心思涨,它想不涨也不成。”
朱文烨微笑着,却再不多言,开始惜字如金了。
此时……他的风光,真比那房玄龄、长孙无忌、陈正泰不知强了多少倍。
倒是这些个人,只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原位,瞪着这乱哄哄的场面,你说一点也不羡慕,那也是不可能的,谁不希望出风头呢。可你若说自己看着高兴,那是肯定高兴不起来的,这像什么话啊,生生将太极宫变成菜市口了。
只是房玄龄此刻,却不好维持殿中的纪律,他很清楚,自己若是此时严词厉色的要求大家肃静,各回各自的位置,少不得要有人腹诽他妒贤嫉能了。
所以他也只好干看着,倒是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陈正泰,带着几分幽怨,这精瓷……说到底,当初若不是陈家,怎么会冒出来?真是害人啊,搞得老夫下不来台。
陈正泰则一直保持着微笑,他是郡王,此时正坐在靠着太子李承乾之下的位置摆放的几案前,比房玄龄人等略高一些。
“陛下驾到……”
“皇帝驾到……”
一连喊了几次,似乎太嘈杂了,等到李世民已经入了殿,场面依旧还是乱糟糟的。
倒是坐在原位的人见李世民径直入殿,忙是起身,可其他人没有看见,依旧还是围着朱文烨转悠。
直到李世民登了金銮宝座,张千大喝道:“都肃静。”
此时,人们才察觉出了什么,都看到了李世民,便各自站定,而后一起道:“见过陛下。”
李世民面带微笑:“不必多礼了。”
“臣等死罪。”
“谈不死罪。”李世民道:“今日是好日子,朕见诸卿,难得在一起如此高兴,忘乎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妨碍,诸卿所拥簇的,可是朱文烨吗?”
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