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收了,今日之内,有人将精瓷送到陈家,我陈家愿七贯回收,只是……这只限今日,过期不候。我陈正泰算是对得起诸公了吧,我卖精瓷也没挣几个钱,现如今,我还照价回收,你们有人要回收吗?”
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木然不动。
他们感觉陈正泰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七贯……你不如去抢!大家都是均价一百贯至一百七八十贯买回来的。
可细细想来……当大家冷静,这实在又和陈正泰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人家七贯卖,现在还肯七贯收,够良心了吧?虽然大家觉得陈家在这背后必定没少赚,可至少陈家标定的精瓷价格就是七贯,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何况……当初陈正泰其实一直都在劝大家别溢价购买精瓷,在人人都疯一样的不停买精瓷的时候,也只有他陈正泰不断的提示风险,为此,还闹得不可开交了一阵。
这个时候你还能指责陈正泰什么?
可是朱文烨呢……
对于朱文烨,绝大多数人还存在着妄想,他们一直深信朱文烨的话,可现在……
朱文烨只是不做声了,只有他知道,其实他自己的心也已乱了。
突然,有人跺脚道:“快回府里去看看动向吧。”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在这殿中胡搅蛮缠没有任何的益处,还是先回家了解清楚吧。
于是崔志正人等纷纷朝殿的李世民行礼:“陛下,臣等家中有事,恳请陛下恩准臣等离宫。”
“陛下,臣也想走。”
“陛下……”
李世民叹息一声道:“好好的一场年关夜宴,竟是滋生了如此事端,好吧,诸卿且去吧,朕不加罪。”
一下子的,这殿中群臣,竟是走了一大半。
那些买了精瓷的人家,急匆匆的要走,而不买的人,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
片刻之后,这殿中留下来的人……竟只剩下了陈正泰,还有……朱文烨。
朱文烨直愣愣的站着,陈正泰见他不走,不禁气恼道:“你还留在此做什么?”
朱文烨此时脸色苍白,抬头看看殿的李世民,又看看陈正泰,看着这本是高朋满座的地方,如今却已是楼在人空,他迟疑了很久,嘴唇嚅嗫着,道:“我……我不敢出去。”
陈正泰:“……”
朱文烨突然一下子瘫坐在地:“我觉得……这精瓷可能完了,彻底的完了……我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预感,只是……我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被人大卸八块的。可是……这哪里怪得了我呢?”
朱文烨说着,老泪便出来了:“这怪得了老夫吗?难道是老夫叫他们买的吗?当初老夫撰文的时候,精瓷就已在暴涨了,人人都说要买,老夫何辜啊。这归根到底,不过是人心的贪婪,老夫哪里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们对老夫深信不疑,不过是他们贪婪于精瓷的暴利,需要老夫的文章,给他们提供一些信心而已。可现在……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他们自然而然……要将老夫视为替罪羊的,陛下,郡王殿下,我……我大唐……可还是讲王法的地方吧?”
李世民:“……”
今日这宴会,也算是新鲜了,方才还高高在的朱文烨,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陈正泰也一脸无语,忍不住道:“大多数时候还是讲的。若有人要将你大卸八块,你放心,到时自有人去索拿真凶,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至少可以确保正义得到伸张,杀人的人,绝对会处以极刑。”
“陛下和郡王殿下救我啊……”朱文烨终于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他已瘫坐在地,此时一把抓住了陈正泰的大腿,死死的抱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关于这一点,其实朱文烨确实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大家只是认为精瓷只是一次下跌而已,而朱文烨毕竟研究了精瓷市场这么久,他已敏锐的感觉到,精瓷可能彻底要玩完了。
你若说他不学无术,倒还真冤枉了他。
陈正泰要将这家伙踹开,可他却像牛皮糖一般,居然怎么甩也甩不掉。
陈正泰便冷笑道:“你蛊惑了人心,这就是下场,你想想当初你是如何的春风得意,今日就该知道,这代价是什么,现在却想来求救,却是晚了。我大唐再有王法,能面对无数愤怒的世族吗?你也是世族,你很清楚人一旦倾家荡产,会做出什么事来。事到如今,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你了,你快滚出宫去吧,这天下之大,只要隐姓埋名,总还有一个去处。”
朱文烨不甘心的大吼:“老夫若是隐姓埋名,江左朱氏该如何啊。”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陈正泰觉得自己已经极好脾气了,想当初这家伙可对他没这么客气,若是今天倒霉的是他陈正泰,这朱文烨会可怜他吗?
于是陈正泰道:“现在走还来得及,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