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许多的工程,最后又流入到无数的百姓身,这样才是定海神针。其实……迄今为止,陈家编出来的预算,已有七千万贯了,真正的现钱,只剩下五千万贯,甚至在未来,陈家还想修筑一批新的工程,招徕更多的一些百姓,也可以惠及更多的人。至于陛下……得了这一亿二千万贯,还有无数的土地和田地,儿臣以为,也该当借此机会,进行一些举措,以稳定天下。”
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这转眼,陈家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细细想来……这陈正泰真是大臣们的楷模啊,大量的修筑工程,这不正是稳定天下的最好方法吗?
也亏得他想的出,当初陈家各种工程报到李世民这儿时,李世民还以为这家伙又抽了风,现在细细一想,还真是为国为民的举措。
当然,陈正泰有一点没有讲,从经济学而言,陈正泰不过是将钱转化为了陈家在关外的重资产而已。
而这些重资产未来可能产生的收益,也可能无法计算。
不过以李世民现下的经济学知识,此时唯一的念头大抵就是,你看陈家亏了这么多,表面是赚了大钱,实则却已所剩无几,真是好人啊,自己没赚几个,好处都给宫中了。
李世民不由道:“新政,是啊,该是时候实施新政了!前些日子,那邓健不是书请求分发永业田吗?这个奏疏很好,天下百姓,怎么能够没有自己的耕地呢?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朝廷也无法从他们身收取税赋,这样的大唐,百姓们要之何用?除此之外,朕也要拿出钱来,改善一下天下的民生,此事,朕要好好谋划一二才行。”
陈正泰感慨道:“陛下真是圣明。”
李世民却是深深看了陈正泰一眼道:“不,你才是朕的张良啊,朕也奇怪,你怎么有这么多坑人的算计。”
陈正泰便立即板着脸道:“这是什么话,儿臣……”
“对。”李世民点点头,此时大喜道:“当然不能算是算计,是利国利民的深谋远虑。可惜你竟连朕也一直瞒着。”
陈正泰便道:“这是儿臣的错,儿臣……实在罪该万死,实在不该隐瞒陛下。”
当然,李世民是不会计较的,在他看来,陈正泰不说自也有他不说的道理的!
此时,李世民站起来,精神奕奕地道:“无妨,只要你认为对的事,就放胆去干便是了,其实……朕也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想不到精瓷这等法子而已。”
君臣二人,决定促膝长谈,一下子……如同寻觅到了知音一般,像是有着许多说不完的话。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收尾,接下来……又该怎么花钱。
太极殿里的长明灯冉冉,张千则默默地守在殿外。
这寒冬腊月的,站在外头看着里头灯火通明,难免寒气入体,张千便将手缩进长袖里,脖子也微微地缩进衣领里,在外不停地跺着脚。
他看着这昏暗的天空,心里忍不住羡慕妒忌恨地嘀咕道:“这陛下……有啥话要和陈正泰说这么久的啊……”
………………
而另一头,朱文烨踉跄的出了宫。
他此时悲从心起,已知道事情可能要到最糟糕的局面了。
可是……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是渺小的,弱不禁风,在这滔滔大势面前,不过是一粒泥沙而已。
朱家肯定要完了,江左朱家……鼎盛了数百年啊。
还有学习报,学习报不知如何了。
宫外……昏沉沉的……门可罗雀。
此时……却有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他的跟前,马车的车夫看着他道:“可是朱相公?”
“不……不,我不是……”朱文烨有些惊慌,第一个念头便是摇头否认。
他现在已是天下人的敌人,或者说,即将成为天下人的敌人,暴露自己的身份,随时可能被人当街打死的。
这时……马车里却是钻出了一个妇人的脑袋来,凄厉地唤道:“夫君。”
朱文烨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妻子吗?
他忙是打开了车门,车里头,不单有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三个孩子,最大的儿子,已有二十多岁了。
他们……他们难道不该在江左……怎么……怎么跑来了长安?
于是朱文烨惶恐不安的看着车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相公的妻儿们,是一个月前,我家殿下请来的,当时伪造了你的一份家书,让他们赶紧来长安相会。殿下还说了,这个时候……朱相公只怕已是走投无路了,现在朱家已经没有办法保全了,可是朱相公和朱相公的妻儿们,却可以保全,当然,这全凭朱相公自己的意愿,朱相公若是想留下,也绝不会强人所难。可若是朱相公想走,鄙人这就带朱相公先去关外,到时候……会留几百贯给朱相公谋生,至于往后……朱相公要做什么,便管不得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