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崔家是质押了不少土地,可不还是留了许多的地吗?难道还不够你们崔家生计的?质押的地,不要也罢了,人要看长远,不要总计较着眼前之利,对也不对?”
崔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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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泰又安慰道:“现在我不是在给你想办法了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壮士断腕是肯定的,地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往好一点想,咱们一起干大事,若是事情成功了,也未必没有收获。你若是再这样委委屈屈的样子,那我可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崔志正一听陈正泰说不管他,顿时就哑火了,深吸一口气,是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似乎只有陈正泰的方法有一点效果了。
当然,他还是有些拿捏不准,于是道:“殿下,我就怕……吐蕃人不会上当,哎……若是到时消息传出……我等真要血本无归了。”
见无数的目光看着自己,带着殷殷期盼。
陈正泰倒是很淡定。
这是什么,这是一份责任,是一份担当。
想想这么多人都将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陈正泰就感觉自己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许多。
他信誓旦旦地道:“等着看吧,第一批货,我一定卖出个好价钱,不要慌,有我在,出不了事。”
大家这才轻松一些,当然,依旧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陈正泰倒是想起了什么,随即道:“对啦,还有一件事,前些日子,有个叫周常的御史,隔三差五上书骂我,令我这几日很是心神不宁,我好歹也是一个郡王嘛,隔三差五的被人弹劾,遭人咒骂,还说我误国误民,我不难受的吗?你们……说怎么办?”
众人一听,顿时炸了,有人立即气呼呼地道:“周常?此人我认得,明日……我便让人去弹劾他。”
“对,这个好办,我下一个条子,我侄儿也是御史。”
“此人……算起来也是我家故吏,我……”
陈正泰压压手道:“也别让人家丢了官,教训一下就好了,以后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我并没有要打击报复他的意思,大家同朝为官,还是要以和为贵嘛,找三五百个人,一起上书弹劾一下他便是了,最好把他送去琼州做个参军,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言行。”
“好的,好的……”
陈正泰又道:“回去之后,你们自己好好谈谈,根据自己的损失多少,这配额的事,我也不好干涉,你们自己拿捏主意便是了。”
“这……”
让他们自己谈配额,对于陈正泰而言是最有利的。
因为这牵涉到了利益,但凡牵涉到了利益,陈正泰若是自己做了主,占了便宜的人不会感激陈正泰,可吃了亏的人就一定会来找陈正泰理论。
在陈正泰看来,让他们自己谈,各显神通,根据各自家族的实力,博弈一番,他正好可以置身事外。
因而……如陈正泰所想象的那样,不用几天,各家已吵成了一团,大家面红耳赤,吃了亏的,找陈家来诉苦,占了便宜的,也找陈家来试探一下陈家的态度,免得陈家下场。
最重要的是,近来对于陈正泰的抨击一下子不见了。
冒出头来的那个御史,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人揭发了几十条大罪,不过好在格外开了恩,只是贬官了事。
只是……这家伙没有被发配去琼州,而是去了西宁。
一想想从此之后,西宁多了一个杠精,陈正泰心里难免就有些遗憾。
不过事实证明,世族们但凡是想干事,事情总是能出奇的顺利,这一点比皇帝的旨意还要贯彻得到底。
先是有人上书,认为朝廷与吐蕃等国互市,助长了吐蕃国的国力,理应杜绝。
李世民现在心情好,他正怕这些世族鱼死网破呢,谁曾想这些世族闹的第一件事就这个。
就这?
准了。
门下的旨意一出,其实无数的书信,就已赶在了前往夏州等各处关隘和州县了,书信里都告诫自己的子弟和门生故吏,一定要严防死守,绝不允许胡商贸然入境。
可转过头,众臣又上书,若是完全断绝与胡商的往来,只怕难以彰显我大唐气度,所以恳请皇帝,干脆只开一个小口子,以西宁为缺口,进行小规模的互市,并且加强管禁。
李世民晕乎乎的,看着这些奏疏,想不明白呀!
李世民的刀都准备好了。
就等某些世族不开眼的,来个鱼死网破,想要叛乱!以至于李世民这些日子,成日在暗中调兵遣将,做好了万全之策。
可哪里想到……这些世族成日琢磨的都是些个什么东西。
好吧,朕现在心情好!
准准准。
统统都准了。
只要不反,什么都好说。
李世民还是有良心的,想到净赚了这么多的钱,还将得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