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更多的土地,一户人家的收获,自然比从前多了,只是牛马要养起来,怕是一点负担,不过想来,比起多养几个劳力,要轻松许多。”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听,顿时明白了陈正泰的意思。
人力不够,就让畜力来取代,陈家有牛马,愿意提供大量的牛马入关,如此一来……这问题也就解决了。
房玄龄立即道:“以往的时候,耕牛使用并不多,数百亩地,也未必能有一头耕牛,倘若此时陈家能带牛马入关,这倒是大大节余了人力,足以缓解当下的劳力不足。只是……这样做,倒是令陈家费心了。”
“哪里的话。”陈正泰摇摇头:“其实……关外的牛马,实在是太多了,那些胡人们……想还欠条,到处将他们的牛马拿来交易,陈家也不想要啊,他们给的太多了,若是因此而有利关内,陈家也能为之松一口气。这些牛马,只当赠送好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禁动容。
房玄龄忍不住道:“陈家这是壮举,令人侧目。”
李世民也不禁感慨起来,陈正泰还真是有良心啊。
数十万头牛马,足以应对当下农业的困局了。
只是接下来,却是朝廷如何分发牛马的问题了,若是分发的不好,便是朝廷的责任。
于是李世民看了房玄龄一眼道:“卿家要立即拟定一个章程来,切切不可坏了陈家的好意。还有陈正泰这样的壮举,定要门下制诏,好好旌表一番。”
房玄龄连忙称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许多。
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房玄龄顿时感到自己身轻如燕起来。
有了这么多的畜力,自己的心头大患,一下子解决了一大半了。
李世民也不禁为之颇有感触,这才叫真正的乘龙快婿,朕烦恼什么,即便是打瞌睡,也总能送来枕头。
他忍不住欣慰的看着陈正泰道:“朕也不能平白得了陈家的东西,将来陈家有什么要求,大可以和朕说。”
陈正泰笑了笑道:“臣子为君分忧,乃是本份,这是陈家心甘情愿奉的,此事,即便是臣等叔公,也是甘之如饴,绝无怨言,都说农乃国家根本,这个时候,陈家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陈家侥幸,这些年发了一些小财,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需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啊。”
这话说的…
倒是让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一时惭愧了。
姓陈的钱赚了,好事也干了,敢情什么好处都给他们家占完了,还能得一个好名声。
只是此时,却不能在乎这一些细节。
房玄龄在此时,已是打起了精神,因为后续的布置,还需他这个宰相来实施,中途若是一个不好,这么多牛马不能及时分出去,一方面会招致天下人的怨言,另一方面,这牛马官府还需照料,若是有饿死病死,便算是辜负了陈家的美意了。
这陈家也算是未雨绸缪,显然早就预料到关内会缺畜力,居然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开始筹备了。
大量的牲口,在无数的牧人驱逐之下,开始浩浩荡荡地入关。
无数的牛马……一路驱赶到了夏州。
为了表示对这些牛马的重视,朝廷已经早先就预备好了草料,以及大量的人员,前往夏州迎接这些牲口。
房玄龄也决心亲自去一趟,这既表示了宰相对于农事的重视,另一方面,也代表了朝廷,显示出朝廷对于陈家赠送牛马的关切。
作为宰相,既然房玄龄前往夏州,百官少不得也要去一小半。众人至夏州的时候,已是正午,这夏州本地的刺史已是苦不堪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牲口,得给它们提供草料不说,来的太多,还踩踏了不少的庄稼,这些牛马也不似人一般,可以令行禁止。见着什么都要啃一点,这倒算是天下人都得了好处,唯有夏州遭殃了。
房玄龄到了地方,见这里无数的牛马连绵数里,蔚为壮观,据闻只是运来的第一批,却也让人不禁咋舌。
他见了那夏州刺史,让他不必忧心,夏州这边朝廷自有钱粮补偿,随即便开始为这些牛马头痛了。
于是和一拨又一拨的官员议论,随即吩咐了一件又一件事之后,却有人慌慌张张的来奏报:“房公……房公……”
来的人乃是太仆寺的少卿,太仆寺乃是唐朝的九寺之一,主要的职责,就是养马。
当然……他们原本的职责是养军马的,隶属于兵部,不过这一次,为了迎接和分发这些畜力,太仆寺这专门养军马的,却不得不随房玄龄一道来,在将这些畜生解决分发掉之前,谁也别想跑。
一见到这人慌慌张张的,房玄龄便皱眉,他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出了什么事?”
“这……这……有些蹊跷,这些牛马……它们……它们……”
房玄龄听了,表情更加凝重,莫非这些牛马,有什么问题?不会吧,是发了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