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的,这倒是头一遭了。”
张千尴尬笑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没规没矩的,教人看不透。”
李世民却是饶有兴致地道:“拿这请柬来朕看看。”
于是张千取了请柬送到李世民的面前。
“铁轨通车……”
李世民看了关键词,皱眉道:“铁路就已铺好了吗?”
“还早呢。”张千道:“听闻不过是通车了两三百里……”
“这就怪了。”李世民遥遥头,讶异地道:“若只是如此,谈什么通车!朕现在看的这份奏疏,恰好说的就是铁路,说是这铁路……花费太巨大了,即便是陈家主持,花费也在陈家,可同样的钱,做点什么不好,花费如此的重金,却只为将铁疙瘩铺在路,这岂不是比隋炀帝还要好大喜功?隋炀帝开拓运河,虽然花费甚大,令百姓们苦不堪言,可这运河,却是利在千秋之事。反观这铁路,毫无用处,反而是浪费了国家大量的人力。唔……说也奇怪,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痛快淋漓的痛骂陈正泰了。”
张千道:“前几月,倒是有人骂的,可是陛下忘了,那人给人检举了几十条罪状,最后给送西宁去了。”
经张千这么一提,李世民这才想起来了,笑了笑道:“这样看来,此人倒是颇有勇气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山打虎也。”
张千尴尬笑道:“就怕老虎屁股摸不得呢。”
李世民总觉得张千的话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不知近来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李世民没有多想,踟蹰了片刻便道:“这请柬请了许多人?”
张千就道:“是,奴听闻这长安城有名有姓的人都请了。”
李世民怪异起来,道:“这家伙又不知弄什么名堂了,朕若是去,像什么样子呢?可若是不去嘛……朕现在的好奇心倒是给勾了起来,嗯……还是去吧,你去布置一下,就当……朕是与民同乐了。”
张千躬身,却略显担忧地道:“到时那里必定极热闹,奴恐安全方面。”
“怕有刺客么?”李世民道:“朕纵横天下,不知遭遇过多少危险呢,安全方面不必担心,朕内穿甲胄即可,再者说了,不是还有天策军?”
张千暗暗叹了口气,他是拿李世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次张亮的事,还没有吸取教训啊。
他也只能唯唯诺诺,李世民这样的人,还真不是寻常人可以说动的,得让魏征来,不过听说现在魏征在交易所,成日敲打那些在交易所里违规交易的人,这家伙浑身都是杀气,没少让人吃亏。
…………
而这个时候,陈家下已经开始忙碌了。
实际,这在三叔公看来,正泰此举,是有点冒险的。
因为那铁疙瘩,也不知保险不保险的,倘若到时候出了岔子呢?现在请了这么多人来,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啊,可不能让这成为笑柄。
陈正泰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蒸汽机车的原理是十分简单的,反而出问题的几率极低,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小火车,说难听点,它就是一个行走的锅炉。
一边烧着开水,一面走,能出什么事?
陈家现在需要的是信心。
对于天下人而言,无论是朔方,还是西宁,都太遥远了。
绝大多数人,之所以只在自己方圆数十里之内活动,不愿轻易离开,因为方圆数十里内,恰好是两三天的路程,这个路程一旦打破,就容易形成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这关外之地,地域过于的辽阔,辽阔到当人们听到西宁这样的字眼时,都觉得是远在天边一样。
所以……今日……定要破除人们心中的障碍。
为了今日,陈家做好了许多的准备工作,包括人员的接待,也包括了安全的问题,甚至连站台的布置,也是细得不能再细了。
最新的小火车,已经让人连夜检修,确保绝不会出岔子,而后……加好了水,也预备好了煤炭。
一切妥当,只欠东风了。
这一天,陈正泰起了个大早,距离仪式的时间还早。
不过此时事到临头,倒是有一些不放心了,于是先去了书斋。
在书斋隔壁,有个小厢房,是供武珝起卧的休息场所,所以她一般都在此。
武珝年轻,每日极早就起来,此时已在案牍看书了。
见了陈正泰来了,武珝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浅笑道:“恩师难得早起。”
陈正泰道:“昨夜睡的不好。”
“是因为担心今日的事吗?”武珝眨眼,而后一动不动地看着陈正泰。
陈正泰沉吟道:“倒也不是担心,就是好像一下子请了这么多人,怕出乱子。蒸汽车那边,预备的如何了?”
“已经布置了人,所有人都是信得过的,便连煤炭,也都是精挑细选,都是采用发热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