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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旨意的人,则高兴得欢呼雀跃,要知道……这里头有不少人……其实是顶着家中巨大的压力来研究院的。
他们本也是学堂里毕业的佼佼者,有的人更有举人和秀才的功名,只是实在不愿读书,凭借着对于研究的一腔热爱,决心进入研究院。
可对于他们的家中亲族而言,显然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读书不就是为了做官吗?这倒好了,读到一半,进了研究院,就算是薪水再高又如何,难道能比得做官吗?
这等心障,是很难破除的,哪怕劝一千道一万都不成。
可如今……被封了爵位,就全然不同了。
何况……这一道旨意,其实给了不少人一个希望,即……只要好好待在研究院里,说不准哪天出了新的成果,又是大功一件,至于窗外之事,自然不必再计较和理会了。
研究院这里,热闹了足足一天,以至于当日不少人到处打听进研究院的方法。
当然……陛下这道旨意,也让朝中滋生了许多的争议。
起初说的是非军功不封爵,现在不但开了口子,这口子一开,还像开闸放水似的。
虽然只是不值钱的县子和县男,可也不能如此呀。
这尤其是引起了中下级的武官们不满,大家拼死拼活的在厮杀,好不容易挣了个小爵位,现在却和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同样受封,情何以堪!。
好在李世民余威尚在,镇得住场面,大家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崔志正却是坐着马车,抵达了陈家。
崔家下得知了消息,其实已经沸腾了。
大抵的计算了一下,崔家从西宁的受益之中,一次至少挣了四十万贯。
这在从前是一笔大数目,而对于现在的崔家而言,简直就是一笔救命的收益了。
不只如此……现在许多人都在打探西宁土地的事,居然不少人动了心。
虽然遭受了精瓷的毒打,可这等投资实在太刺激了,尝试了一次之后,许多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而陈家已开始趁机推出了西宁的土地交易,某种程度而言,陈家是希望更多人在西宁买卖土地的。
崔家的危机解除,至少……这巨大的家族……终于可以延续富贵了。
这崔家下,自是个个对崔志正的先见之明,从以前的鄙夷,一下子又变成了吹捧。
当然……崔志正并不开心。
才收益四十万贯?
当初崔家在精瓷交易最顶峰的时候,可是有资产千万贯的啊,虽然那是纸面的收益,可人就是如此,享受了当初纸面的收益之后,看什么都是小钱了。
崔志正的马车停在了陈家门口。
而后……有人去递名贴。
过不多时,便见陈家三叔公亲自迎了出来。
哪怕崔家再衰弱,凭借着几百年的阀阅,依旧还是世人眼里最顶级的名门,崔志正下了车,而后……随三叔公进入了中堂。
只是一落座,崔志正便开口道:“陈公,我实话说了吧,此次老夫是来找郡王殿下的,不知郡王殿下何在?”
三叔公笑了笑道:“这……找正泰啊……其实有事和老夫说也是一样的。”
崔志正居然极认真的道:“不,只能找朔方郡王殿下来说,这事太大,非我对陈公有什么看轻,只是……只怕陈公做不了主。”
三叔公居然没有气恼,他也只是一笑。既然对方提出了这么个要求,还能怎么样?
于是他立马吩咐人道:“去请正泰来。”
……
陈正泰是被逼着来的。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社交,尤其是和这些世族社交。他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无法融入进他们的圈里。
于是陈福好说歹说,一直哄着陈正泰,才让陈正泰到了中堂。
见陈正泰进来,崔志正行了个礼,而后坐下。
陈正泰笑道:“崔公,你我算是老相识了。”
“自然……当初我儿崔岩,不正是因为殿下而死的吗?”崔志正风轻云淡道。
这话说的……你失去的只是你的儿子,可是我陈正泰失去的……是……是啥来着……
陈正泰顿时尴尬起来,忍不住吐槽……
这位大爷,你这时候适合提这个吗?
可崔志正居然显得很冷静,随即又道:“可我崔志正乃是一族之长,肩负着清河崔氏一门的荣辱,我的儿子有许多,我的亲族更是不计其数,崔岩当初既是获罪,当然是咎由自取的。以往的事,都过去了……就没必要计较。”
他说话时,透着一股冷漠。
可细细思来,这个时代的人……能驾驭一个家族之人,倘若是感情过于丰富,只怕早就家门不振了。
瞧瞧人家李家,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