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里,步兵营乃是主力,因而,他天然享有战场的指挥权。
这战场之瞬息万变,对方有什么破绽,自己的力量几何,都需不断的去思考,并且制定切实可行的方略。又或者,在这个过程之中,战机几乎是一闪即逝,因而,就必须在苏定方冷静的同时,还能果断行事了。
“单凭步兵营,已无法应对这么多的骑兵了。”苏定方道:“骑兵营!”
身后的传令兵立即策马,在阵列中大喝:“骑兵营听令,骑兵营听令。”
另一边,有骑兵营的传令兵火速策马而来。
苏定方咬牙切齿道:“告诉薛仁贵,正前方,那一队骑兵,乌压压的那一群,那里势必有敌方的大将,他们的战马和甲胄……都与其他不同。擒贼先擒王,重骑给我出击,破他骑阵。”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应对冲击之前,先利用火炮,乱对方的阵脚,尽力的杀伤敌人。
与此同时,直接采用重骑,冲击对方的前锋,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对方的拳头,以硬碰硬。
等对方的阵列彻底的被冲散,军心被扰乱,那么……接下来就是步兵营的事了。
那传令兵一路狂奔,一面大吼:“重骑兵,重骑兵向西北,出击……出击!”
“出击!”
一声声大吼,传遍全军。
磨刀霍霍的重兵,此时早已护在侧翼。
薛仁贵本以为,苏定方会让重骑护住侧翼,但是万万料不到,居然让重骑主动出击,这令他立即血液沸腾起来,看来……这是要让重骑来打这一场硬仗了。
于是,他发出了怒吼,直接取了挂在马的马槊,大喝一声:“随我来!”
轰隆隆……轰隆隆……
重骑一队队的开始脱离阵列,所有人扬起了马槊,浑身都是甲胄的重骑们,坐在马,纹丝不动,随后,他们开始慢慢的催动着战马。
于是,迎着漫山遍野的铁骑,重骑开始缓缓的向前奔走。
此后……战马开始发力,终于……这千的重骑,开始徐徐奔跑起来。
重骑们只露出两只眼睛,浑身被包裹成了铁人,座下战马也浑身披着甲胄,在阳光折射下的光辉之中,紧紧尾随薛仁贵,开始迎面冲刺。
而重骑脱离了阵列,后队的护军营黑齿常之不需等待号令,已亲带着一队护军开始填补侧翼重骑留下的空白。
…………
高台,所有人看得眼花缭乱。
先看火炮齐鸣,雨点的炮弹在叛军队列中落下,见有不少死伤,顿时大家欢呼雀跃。
可又看叛军开始变阵,骑兵们分散开来,炮兵的杀伤锐减,又不禁担忧起来。
而后,又见侧翼开始出现了叛军,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本以为这已让人心惊胆寒了,谁料到,侧翼保护队列的重骑兵,居然只一千人,便直接迎面对漫山遍野的铁骑开始进行冲击,这一下子……真正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不是找死吗?何况,这等于是将自己的侧翼拱手让人啊。
站在这高台,俯瞰着战场,越看越是心惊。
陈正泰手心也捏了一把汗,只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跑,这不是面子问题,因为就算要跑,他也无路可走。
…………
侯君集眼看着重骑迎面冲杀而来,心里冷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戴甲,便敢捋虎须吗?”
他说着,大吼一声。
身边的传令兵立即发出大吼:“箭,箭!”
侯君集率先取弓,围绕在他周围的铁骑,也纷纷取出弓箭,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越来越近的铁骑。
这些都是侯君集挑选出来的精骑,有马飞射的本领,很是不凡,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且他们所用的,都是狼牙箭,足以穿透甲胄。
于是……在这瞬息之间,侯君集已一箭射出。
而数百千的精骑,也同时弯弓射出弓箭。
无数的羽箭,如飞蝗一般的射向重骑。
可重骑没有延缓冲锋的力道,随着惯性,座下的战马开始越来越快。
面对无数的箭矢,他们不为所动。
尤其是薛仁贵。
那侯君集所用的弓箭,显然是特制的,而且侯君集的力道奇大,他的箭法百步穿杨,因而这一箭,刺空而来,竟是直接对着薛仁贵的面门,一听这呼啸,薛仁贵顿时感到有些不寻常,这不是寻常的箭矢,于是……待那箭矢转瞬而至,薛仁贵竟是眼疾手快,手中马槊一抖,竟是生生的将这箭矢磕飞。
而后……其他如飞蝗一般的箭矢,薛仁贵却是置之不理。
紧接着,身的甲胄传出叮当的金属声。
有的箭矢直接在被甲胄磕头飞,也有的刺入了外层的甲胄,只是里头还有一层细密的链甲和皮甲,这箭矢要嘛卡在链甲,使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