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高句丽,拿什么抵挡?难道困守于城中吗?可若是唐军源源不断的补给,那么敢问诸位卿家,他们若是围困我们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呢?大唐的国力,远迈高句丽,他们可以这样消耗下去,而我高句丽,如何消耗?”
百官们默然。
不得不说……其实这个时候,高句丽已经没有了选择。
大唐出了这重骑之后,就意味着,只要大唐采取隋朝那样举国之力,来讨伐高句丽,那么高句丽迟早要有灭顶之灾。
“现在摆在孤的面前,是到底采购三万副甲还是五万副。三万副需大唐的制钱一百零五万贯,而五万副,却只需一百二十万贯。”高建武犹豫不定道:“我高句丽这些年,国库也有一些盈余,那陈家甚至说,若是没有现钱,可以用其他的来抵账,用黄金,用人参,用皮毛,甚至用粮食……可是……”
高建武摇了摇头。
“大王。”高阳道:“臣以为,还是五万副合适,陈家制甲的数目,一定是有限的,唐军一定也在采买,我高句丽多买一些,唐军就少一些,臣听闻,大唐已经开始在征集府兵了,有细作的传言是,到了明年开春,可能就要水陆并进,对我高句丽开战,若能多购重甲,则涨我高句丽一分战力不说,还可使唐军的战力锐减一分,这此消彼长之下,我高句丽便多了两分的胜算。”
高建武颔首。
有人前:“大王,这其中难道不会有诈吗?”
“有诈?”高建武冷冷道:“孤原本也以为,这其中可能有诈,可是……有了第一次交易,倒是对那陈家的信誉多了几分信任。就算是没有第一次交易,反正这交易,是彼此在海中钱货两清,只要我们拿到重甲,又有何妨呢?陈正泰这个人,孤早已关注,此人深受那李世民所信任,可是此人却一直培植党羽,尤其是再关外,几乎是自立为王,中原的世族嘛,总是先考量着自己的,这一点,难道诸卿没有见识过吗?”
众人听罢,方才放下了心。
他们确实见识过那些中原的世族,这些世族们心里确实是以家族第一,当初的隋朝灭亡,不正是因为如此吗?那些世族们,在皇帝强大的时候,隐忍不发,可一旦皇帝妨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个个跳将了出来。当初隋炀帝征高句丽的时候,也不乏在开战之前,有世族和高句丽暗中交易,兜售大量的军用物资,如今……大唐和大隋,不过是换了个皇帝而已,可本质哪里又会有什么不同?
“若如此,大王……臣也以为五万副最好。”
“对……五万副最好,若是三万副……反而亏了。”
“是啊。”高建武心里有了主意,他叹了口气,这可是一百多万贯的交易啊,如此大额的交易,等于是一次性,将这高句丽大半年的赋税统统给那陈正泰笑纳了。
只是现在……已到了最紧迫的时候,已经容不得高句丽不舍得财货了。
“诸卿家想办法筹措钱财,高阳,你去和那陈家人交涉,孤要他在年底之前,进行交易,若是年底之前,不能钱货两清,那么这笔交易便算是作罢了。”
众臣纷纷称是。
大唐兴兵在即,所有人都难免有几分焦虑感,此时此刻,若是在不加强军备,依着中原人对于高句丽刻骨的仇恨,站在这里的人,谁能有好下场?
因而这高建武作为高句丽王,固然没有太大的威信,可此时百官们却对此没有太大的异议。
…………
一封书信,火速送到陈家。
实际……冶炼的作坊里,已经开始在加班加点的生产铠甲了。
这重甲的工艺早已成熟,所需的匠人和设备都是现成的,因而生产起来,倒是极快。
源源不断的重甲,除了供应一些军中之外,纷纷装特制的木箱,而后在码头装船,自运河一路顺水而下,前往天津。
陈正泰看了书信之后,轻松了许多,此时天色将晚,武珝也已下值回来,这书信,她下值会整理一番,只是见这来自长孙冲送来的书信,令武珝不禁诧异:“恩师……这,我们要卖高句丽重甲?”
陈正泰微微一笑:“哎……现在冶炼作坊,每日炼制这么多的钢铁,不卖出去,难道荒废着吗?钱是挣不完的,趁着高句丽还有一口气,能卖就赶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武珝却是摇头,蹙眉道:“只是……这毕竟是重罪啊,哪怕是和高句丽人互市,可这样的东西,若是买卖起来,实在有些忌讳,倘若有人察觉……”
陈正泰道:“我已承诺了陛下,明年开春,便要教这高句丽灰飞烟灭,时间紧迫,这对高句丽的事,自是现在依我决断,就算是陛下非要责怪,那也没有办法。”
“重甲威力巨大,卖给了高句丽人,岂不是让他们如虎添翼?这高句丽人狼子野心,你看……他们一开口,便是五万副重甲,还有这价钱……恩师,你卖高句丽的价钱,竟比卖给我大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