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洛阳和长安的铁路,涉及到的是钱的问题,陛下不将钱拿出来,儿臣修什么?”
李世民就立马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陈正泰心里忍不住吐槽,他一直怀疑李世民是想要白嫖修铁路的钱,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钱不下来,工程队是不开工的。
李承乾此时又道:“路修了过去,商贾也跟了去,那么其他的,便好办了。儿臣以为,与其坚持无用的朝贡,倒不如得到实利。”
李世民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看来太子还是很清醒的。朝廷教导天下人,要让他们知礼法。可朝廷自己却需有清醒的认识,若是一切都只务虚,就迟早要酿生大变啊!”
李承乾得了夸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道:“还有一件事,儿臣以为……也势在必行。”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何事?”
李承乾便道:“大唐与各国,尤其是西域各国,语言不通,文字也各有不同,就算路修通了,若是彼此习俗不同,难免会滋生矛盾,长此以往,这不是好事。所以儿臣以为,当召一些大儒以及读书人,只各国教授我大唐的儒法,教人学习四书五经之道。”
李世民笑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般,不是对书经一向嗤之以鼻吗?”
李承乾则是理直气壮地道道:“这本来就不是儿臣学的学问,这学问,是教人恪守自己本分的,儿臣要学的,该当是经世之道。”
李世民禁不住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都是正泰教你的吧?”
李承乾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和正泰呆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也慢慢的晓得了一些道理。”
李世民颔首,显得很高兴,道:“你越来越像个太子的样子了,很好。”
说罢,李世民目光一转,对陈正泰道:“各国使节抵达之后,就交你来负责接待吧,不要出什么差错。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待客有道,不要小气了。”
陈正泰乖乖点头:“儿臣一定竭尽全力。”
该说的话说的差不多了,李世民随即便放二人告辞出去。
等二人走了,李世民却是坐在桌案前低着头沉吟着,不说话。
张千在一旁,倒是笑道:“陛下,太子殿下越来越有样子了。”
李世民淡淡道:“你也不看看他的父亲是谁。”
张千身躯一震,立即道:“陛下文武双全,教子有方,实在教人佩服。”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起来,这太子……看去好像有些荒唐,可实际……是心如明镜啊,办事也有章法,未来……若是克继大统,只怕也是一个雄主。”
张千就立马道:“陛下千秋万载,定能长命百岁,这些事……”
李世民摆摆手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朕也怕死,可是……怕又有何用呢?历来多少天子,哪一个不是忌讳死亡,可最终,又有谁能千秋万载?人终会是有一死的,朕身为天子,可也是一个人罢了。朕不奢求这个,朕只求……江山代有人才出即可。”
李世民说着,便站了起来;“有时朕在想,朕可能已经老了,看着这些后辈,真是可畏啊,他们将来,可能做的比朕好。”
张千笑了笑,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了口。
这事儿……皇帝能说,但是别人是不可以说的。
说了就是忌讳了。
………………
次日,整个长安震动了。
无数的香客,早已将那大慈恩寺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都想一睹玄奘和尚的风采。
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关于营救玄奘和尚的事迹,将这数十人如何夜袭大食王城,如何交换人质的事,说的十分的传奇。
起初还有人觉得,这是否有些夸张了,等得知大食国居然派了使节前往长安,此时想不信都难了。
前几日,还被人嘲笑的太子,一下子……却成了再英武不过的人了。
如何当机立断地派出死士。
又如何运筹帷幄。
只为了一个僧人,花费了半年功夫,处心积虑,这是何等的气魄和韬略啊。
足足好几天,几乎所有的头版,都在挖掘相关的讯息。
更有不少青壮,四处都在打听陈家死士的事,奔袭数千里,斩人首级,这是何其浪漫的事。
而陈家……却很安静。
东宫……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尽力的低调,乃是之策。
陈正泰现在是满心思都扑在了钱庄,钱庄必须转型,可是如何转型,却需深思熟虑。
当然,其间是少不了要见一见陈正雷这些死士的。
九十多人,陈正泰一一和他们见礼,请他们坐下。
不过这些死士,却显得很拘谨,他们都穿着军大衣,看着和寻常的士兵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