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有些紧张。
“六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双喜笑着道“奴婢早上去春芳院才知晓六小姐去家学了六小姐真真勤勉。”
明思身子缩了缩,瑟缩地看了一眼双喜“双喜姐姐,可是老祖宗要见我?”
双喜浅笑点了点头“老祖宗在颐养院等六小姐。”
不多时,便到了。
老太君一看见明思,便呵呵一笑“六丫头,快些过来”待明思走到跟前,又拉起明思手细细打量了番“昨日可吓着了?”
明思望了一眼老太君身后的墨妈妈,便垂了首,不做声,只摇了摇首。
老太君慈祥的看了明思片刻,忽道“昨日你怎么了?太子殿下为何说你冒犯?”
明思心里一惊,脑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对了,定是三夫人!
昨日的祭祀由三夫人一手操办,自己的所为不仅让太子丢了面子,只怕恼怒的还有三夫人。
“我,我”很快的做出反应,她有些紧张地“老祖宗,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君和蔼的拍拍她的手,眸光却一霎不霎的盯着她“那你跟老祖宗说说是怎么回事?”
明思垂了垂睫毛,又抬起,1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祖宗才低声道“我不小心撞到富贵公公,弄脏了太子殿下的衣裳,太子殿下很生气,我一”顿了下“我,我说衣裳脏了可以洗,太子殿下就发火一要打死蓝星,老祖宗,太子殿下好吓人。”
说着,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老太君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明思不觉轻轻地摇了摇首。
若得金凤这“若得“二字,奠非指的是三丫头同五丫头?
又抬首望去,黄黄的一张小脸,鼻翼上还有几点黑点,发丝也有些黄,低头一看,那手也是黄的。
遂叹具了一声,轻轻的颌首“无事了,回去好生歇着。”
待明思离去,老太君把双喜召了过来,双喜把蓝星说过了话又说了一遍,却是同明思说的别无二致。
老太君听完,沉默了片刻,淡淡地挥了挥手,双喜瞅了一眼,退了下去。
“墨染,你看如何?”老太君朝后一靠,闭上了眼。
墨妈妈轻声道“奴婢倒没瞧出什么。”
老太君淡淡开口“四年前,我看六丫头的模样,分明是知晓那颇质别名,我问她,她却只摇头。”顿了顿“这府里几个里头,就数这丫头命数最多波折,生生死死好几回一我总想着啊”
没有再说下去。
墨妈妈一怔“可六小姐一这几年,京里有名望的大夫都看过了,只怕”又顿了顿“六小姐素来胆小,或是知道那颇质别名不敢说也是在理的,兴许记不大清楚,怕说错了。”
老太君闭着眼轻轻领首“你可知皇后早上送来的信是什么意思?”
墨妈妈愣了愣。
老太君睁开眼“皇后夸老三媳妇昨日的祭礼办得好,说老三媳妇一贤惠良德。”
夏日下午,阳光明媚。
大汉皇宫中,雕粱画栋间,hu圃中鸟鸣蜂飞,hu红叶翠。
只可惜,这样的美景中,景中人的心情却美不起来。
司马陵一身银衫玉带,正黑着脸站在仁和宫的hu圃中,显出心情的极度不爽。
惊雷乖顺的趴在太子脚下,不时伸着脖子去嗅闻两下前方hu圃中探出的hu叶,又悻悻的缩回。
一身金色带黑点的皮毛在树荫下显得异常顺滑光亮。
富贵垂眉敛目站立一旁,袖中的手攥得有些紧。
昨日回宫不久,皇后便召了御医来,到了晚间,送来了一大碗补药来。
仁和宫里里外外的零碎东西,但凡吃的用地全搜了上去。
今日一早,仁和宫所有的人都换了新面孔,连沉香兰香也不见了,只独独留下了他一人。
补药要喝七日,皇上晌午的时候也来了,吩咐太子这七日都不可离开仁和宫,连每日的请安都省了。
不止仁和宫,整个后宫里,所有的地方都被统统被搜了一遍看着来来往往神情寒漠的禁卫军,他只觉心惊。
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形还是头次。
皇后说是宫里丢了紧要的事物……
从昨日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高高悬起。
胆颤之余,又有些茫然。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如果现在的自己收到那封信,还会在门上划那条线么?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暗夜里飘在海上的一叶扁舟,看不到光明,也找不到方向。
不远处,一男一女相隔一步,静静站立,身子如标枪直立,斑驳的树影落在二人面上,皆是同样的淡漠表情。
右侧十八九岁的女子相貌秀丽,一身蓝色的宫女着装,同之前的沉香兰香一样,也是二级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