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对酒并不熟悉,在纳兰府她们都是喝的米酒,但这种场合她定然不能提出要喝这种女子才喝的甜酒。
只得硬着头皮朝右侧的秋池领首“多谢将军体谅。”
司马陵坐她对面“方公子如此酒量,可不像生意人家。”
“小民天生酒量浅,这个也是没法子的事,还望海涵。”明思端起酒杯起身“小民就以此杯谢过太子赐匾之恩,也谢过秋将军今日之宴。小民先干为敬。”
说完,便将酒一口饮尽。
还好,酒一入喉,果然不复昨日辛辣,酒杯也比昨日小了不少。
她心下稍稍一安。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太子也会来,可既然来了,过场总要走一走,她不如主动出手。
“方公子这可不对了”纳兰笙笑道“明明是两件事,一杯酒怎么成?”明思愣了愣,看着已经喝完酒的司马陵同秋池二人,纳兰笙说完后,这二人都未出声。
咬了咬牙,想着这酒也不算烈,她执又倒了一杯,举起“小民不知矛数,这杯敬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赏脸。”
一旁富贵赶紧给太子添酒,司马陵唇角浅笑,拿起酒杯举了举,一口饮尽。
明思也将自己的酒喝了。
又注了杯,看向秋池“此杯敬秋将军!”
秋池起身,端起酒杯致意,明思也举杯,两人同时仰杯喝完。
松了口气,明思坐下,却听秋池道“这梨hu酿入口绵软,后劲却足,方公子多用些菜压压才是。”明思一呆,抬眼看去,却见秋池眸中些许关切,见明思看他,他笑了笑”“我府平皆是烈酒,独这梨hu酿入口香软些。
明思听明白他的解释之意,微微含笑“劳将军费心了。”“方公子”司马陵看着他“看方公子年纪,比纳兰还要小些,不知今年贵庚,籍贯何处?、,明思恭声道“小民年十五,老家是寿山郡的。”
纳兰笙道“真跟我同年,你是几月?”明思笑了笑,报了方师长侄子的生辰“五月初八。”
纳兰笙笑了“我是三月十八,这般说来,你还未满十五,是虚岁。”明思只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心里打定主意尽量少开口。
纳兰笙又问“方公子何时来的大京?”明思道“前日。”
纳兰笙“哦”了一声“此番来是常住,还是?”明思回“过两日就回。”
“大京多好,为何不多住几日?”纳兰笙道。
明思答“故土难离。”纳兰笙又接着问了好几句,明思只拣最刻板的来回话。
渐渐地,纳兰笙也失了兴致,心道,昨日看这方公子侃侃而论,句句珠玑,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不免有些失望,便住了话头。
秋池也有同感,秋池看了一眼太子,心想,果然是布衣子弟,未见过大场面,今日见太子在场拘谨了。
心中也微有失望。
司马陵看着对面的明思,心里却起了些疑心。
今日一来,听秋池说是宴请昨日那捐军资的方公子,却正好合了他心意。
早前同父皇商议朝中之事时,父皇还特地问了昨日之事,对这方公子甚有兴趣。还让他留意,若真个是有才学的,也不妨招揽于朝中。
如今,朝中吏治弊病甚多,那些个臣子个个皆有私心,无能臣可用,父皇也很是烦忧。
昨日那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小小年纪,却胆识不浅,若真个能收于手下,调教一番,过得几年,也是臂膀。
从未有人能将国、军、民这三者关系用那样的巧妙的说法联系起来,而这样的说法,也正是朝廷需要的。
方本他一直在观察这方公子,行为和答话都是中规中矩,却全不复昨日光彩。
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放下“鲁王弹劾吏部侍郎罗大人的事,你们怎么看?”怎么当着她说起了朝中政事?
明思心里嘀咕,把头又低了三分,赶紧吃菜。
秋池也有些意外,但太子既然问了,他也没有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