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些敏感过度,但多年对人对事的直觉却隐隐让他有些不安。
这个小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大胆,心地又最柔软善良不过…
可富贵又能同她有何关系?
他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暗暗摇了摇首,这两人往日并未有过任何交集啊?
可一想到富贵之事,他心下又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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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子看富贵面色困顿,时而还几声干咳,便发话让他下去歇息。
将差事移交给玉兰后,富贵回到住处歇下。
夜半子时,路十三只听隔壁的门轻轻开合。
走到窗侧,他朝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低等太监服饰的身影朝外蹑手蹑脚快步行去。
这个身影自然是富贵。
走了近两刻钟,才走到皇宫西门,一辆夜香驴车停在墙角,见富贵出现,一个小太监猫着腰迎了上来,低声讨好地“富贵公公,小的一直等着您嘞!”
富贵“唔”了一声,递了一个钱袋过去“拿着买酒喝吧。”
小太监点头哈腰的接过,谄媚的笑道“公公若想找乐子,小的倒有几个好去处城东有丹个私寮子,宫里好些公公都常去。只要不弄到脸上,随意怎么弄都行!”富贵点了点头“城东么?”
小太监心中暗暗一笑,这宫里半夜出去的哪个不是为那事儿!
他也是做惯皮条客的,赶紧笑着凑近“城东梧桐巷第三家,姐儿叫水仙一身皮肉最是香滑不过了!”富贵心里焦急,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行了,我知道了。若真是好,回来还有赏牌子给我吧。”
小太监摸出腰牌交给富贵后,便猫着腰顺着墙根儿回了自个儿的住处。一面走着,心里不禁自得,这押送夜香车虽是最低贱的差事,却实是肥缺。不仅可以时常躲懒,还有银子可收。
富贵拿着腰牌押着夜香车很快出了西门,看门的守卫只远远的瞄了一眼腰牌,便捂着鼻子放行了。
在富贵离开后,一个身影从墙角阴影中探头张望了下,很快地沿着墙根儿退了回去。
等那人鬼祟的身影消失,路十三才从另一侧的暗处现出身形,犹疑片刻,他跟着那人而去。
只见那人一路躲闪,一直走到了夜香所。
那倒夜香的小太监此时刚洗漱完,山心满意足的掂量着钱袋里倒出的银子,却忽闻门栓“咔”的一响。
“是谁”话还含在唇边,一个蒙面黑衣人就闪身逼近,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今日你可是把腰牌给了富贵公公?”
手中银子哗啦啦落下,小太监哪料得有如此变故,只觉浑身抖糠似的发颤“是……是富贵公公……”
“可知他去何处?”那人语声低沉诡异的又问。
小太监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哪里敢隐瞒半字“好像好像是,是去城里找,找乐子具体何处,奴才也不知知,兴许是,是城东……”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测测一笑“若是下回他再找你,你就在夜香所外的树上系上一根黑色的布条。若是你胆敢隐瞒”说着,用匕首在小太监脖子上轻轻一划,小太监顿时魂飞魄散,不待他说完,一迭声的只差没赌咒发誓“小的一定照办!小的绝不敢隐瞒!小的一定照办!”
蒙面人阴沉沉一笑,用匕首拍了拍小太监的脸颊“你可记好了!
想活命,嘴巴就得闭紧些!”说完,转身离开。
小太监喘着大气愣了片刻,一抹额头,全是汗意,待匀过气,才扑到门前将门关紧,闩好之后,又推过椅子将门抵住。
这才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蒙面人一路拣着僻静小路,又在宫中绕了小半圈,肯定并无人跟踪之后才回到庆华宫的后门,按照暗号两长一短的敲了敲,门吱呀一声开了,蒙面人闪身而进,门又迅速的合拢。
良文后,远处树后才闪出路十三的身影。
只见他蹙紧眉头望了一眼庆华宫那巍峨高耸的宫墙,似沉吟了片刻,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凸月半残,此刻正当中天,本该光华兴盛,却渐渐的隐入了云层。
黑暗似乎将所有的秘密,都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