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祖母在那日后,也曾数次提起,言下极为心喜。莫非…
老太君想必对几个重孙女的本事都是熟悉的。
如果那首惊艳之词乃是她所作,又被老太君看出。
那老太君悄悄遣人去边郡显是为了查证某事。
一条条的梳理下去。
紧接着
十月十八日,宫中下旨册了纳兰五小姐。
十月二十一日,秋池上门提亲。
十一月二十二日,便是婚期。
心房蓦地一紧,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默然半晌。
他轻声吩咐“去查清楚。从上月十八到二十一,纳兰侯府有些什么事。谁见了谁,谁出了门,什么时辰,府内有何小道消息全给我查仔细了。还有想法子找到老太君派去边郡的人。莫要惊动纳兰府,查清楚老太君遣人去究竟所谓何事。
玉兰颔了颔首面上却又露出犹豫之色。
司马陵眸光一扫“想说什么?”
玉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日秋将军是宿在新房的。”
司马陵身形一颤盯着玉兰,眸光倏地寒凝“你前日不是说我们走后,他便去了书房,第二日一早便走了么?”
玉兰轻声“前日打听的却是如此。可后来,将军府的管家却呵斥了那些下人。说秋将军那夜是歇在新房的。”
司马陵眼中寒气顿时结冰。
望着太子玉兰眸中带了些犹疑“殿下,若是”
“没有若是!”不待她说完,太子已经冷厉打断。
玉兰噤声。
司马陵瞥了玉兰一眼,目光朝对面墙上看去。
定定地看了片刻,眸中渐渐融化。
寒冰化水,却是温柔。
“殿下,不如让桂嬷嬷去看看?”玉兰忽地轻声。
是否处子一看便知。
只见太子微微一怔,垂眸片刻,却是淡淡摇首“不必。”
玉兰不解。
只见太子唇角淡然一笑“是于不是,已成事实。看与不看,有何两样?何必自寻烦恼。”
玉兰一呆,随即默然。
只听太子又道“这其间蹊跷甚多,先查清楚再言其他。”
玉兰微微颔首,又抬首朝太子望去。
只见太子面上神情已经全然平静,同她说话间一直望着对面墙上的字画,眸光柔和之极。
玉兰心里遂一叹。
天下为何会有那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于太子而言究竟会是缘,还是劫?
她心中丝毫无底。
沉默片刻,她斗胆低声“殿下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太子唇角含笑“自然是好好待她。”
好好待她?
这话也太宽泛了些吧。
玉兰心中忧虑重重。
将目光从墙上收回,司马陵走了两步“今日可是她回府的日子?”
玉兰点了点头。
暗忖片刻,司马陵抬首道“你先去把事情办了吧。打听下她何时回将军府。”
玉兰应了一声,领命出去。
司马陵原地站了片刻,才回到桌案前坐下“王栓进来。”
遂取过一张朱批过的奏折看了起来。
明思拜见过老太君,又去了老侯爷处请安。
各房的下人都带了几分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新婚次日,新郎便独自离开的六小姐,心里充满了各种猜测。
可是却见六小姐神情平静从容,无分毫异样。
心中不免诧异虽还是那副容貌,可这六小姐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些。
老太君处并未费多大力气。老太君显是极了解秋池其人,只是同明思说秋将军以家国为重本是好事,又重提了下那日之一字记之曰。
明思乖声应下,浅浅而笑。
最后老太君望了一下明思的发髻“六丫头,你这头发倒是乌了些。”
明思颔首“蓝彩也说这几日好似黑了些。”
一旁墨妈妈笑道“这女儿家嫁了人自然要不同些,兴许那药性也有了变化也未定。”
明思随即面红垂首,娇羞一笑。
老太君同墨妈妈一见,皆呵呵笑起。
老侯爷处便更是简单,只应答了几句,老侯爷便让明思回房陪父母去了。
老夫人坐在一旁,这次倒未有什么难看的脸色,问了一句明思可知秋池何时回来。
明思道苍郡事务甚多,约莫要数月方还。
老夫人便道了句,其他的莫管,要早日怀上子嗣才是正理。
这样带有关怀意味的话竟然从老夫人口中道出,明思微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