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柔也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明思垂眸思索片刻,“第一,还是要找证据。”
无论大夫人是否替上官常妃做了事,若能找到证据,就算无功,至少也能稍稍补过。
“第二,咱们要弄清楚那字条上的交托之事究竟指的是什么?”明思轻声道。
寻症方能问药。
知道上官常妃要大夫人做什么,那反向一查或许就能知道大夫人究竟有没有做。
明柔苦笑道,“可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明思细细思索,未有出声。
知女莫若母,反过来也可以知母莫若女。
明柔既然说大夫人不可能将线索证据留给其他人,那一定就是真的。
除非大夫人没有留下证据,否则她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留给明柔。
那大夫人会不会留证据给明柔呢?
大夫人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对大长公主下手是出于多年的怨恨。
最后是因为明柔,她才幡然醒悟。
她选了这样一条路,是为了将保护明柔那她定然将所有后路都想好了。
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什么都未做,自尽是为了不让上官常妃胁迫于她。
第二,她自尽是为了将所有秘密带入地底,即便她做了什么那也是死无对证。若真的事发,一切只能凭老太君从中斡旋只要没证据,那就有一线生机。
若是后者,她定然会将所有证据湮灭的干干净净,不留分毫。
可而若是前者……
明思眼前一亮,思路渐渐清晰。
若她没有做上官常妃所吩咐之事。她手中就不可能不留下证据!
她必须以防万一。
她可以认下谋害大长公主之罪,却绝不能让别人将谋害太子的罪名嫁祸到她头上。
而上官常妃对太子动了手。却极有可能寻一个替罪羊!
皇室选明汐而弃明柔这便是她心生怨恨。谋害太子的动机。
大夫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还有就是大夫人自己自尽了,她难道就不担心上官常妃用她的事来威胁明柔么?
她同常妃交易同谋,常妃手里未必就没有她的罪证。
她难道就不担心么?
夜已深沉,屋顶窗外偶尔传来雪落“簌簌”的声音。
屋中姐妹二人都了无睡意。
明思定了定神。“三姐姐,你仔细想想。可还有遗漏之处?你同大伯母最亲近,她平日可说过什么比较特别的话?”
明柔摇首,“昨日你离开后。我将所有地方都寻遍了这几月。娘也很少同我一起,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明思暗暗叹了口气。
大夫人要留下证据,第一人选应该就是明柔。连明柔都找不到,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看来是此路不通了。
明柔也在想,“六妹妹,你说常妃会让我娘做什么?”
明思低声道。“不管做什么定然都同太子有关。”
明思说着,心里也疑惑。
太子已经许久都未来过纳兰侯府。平日出入宫禁也是行踪不定。常妃若是对太子下手,大夫人能做些什么啊?
还有那个“期前十日”,显然指的是一个期限。“十日”是期限很容易理解,而那个“期”字明显是个时间点。字条上的意思是要求在这个时间点以前将事情办妥,可这个时间点究竟是何时?
明柔说发现这个字条是在上月十五,可从上月十五到大夫人出事,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有多这么长的时间,那个期限或许早就过了。
明思愈想愈是冷汗出,她竭力的平静自己。
司马陵至今无事,那说明即便大夫人做了什么,也未必是无可挽回。
这时,明柔忽地叹息道,“我最怕是太子哥哥被下了毒他说四年前,他就被下过一种连银针也探查不出的慢性之毒,险些丧命。”
明思一怔,顿了顿,“你是担心大伯母给常妃送了毒药?”
明柔默然低声,“我看见我娘在花盆里埋了纸包里面像是包了东西。第二日,大长公主就中风了。我爹也是中风,我娘就死在我爹身边……”
明思明白了。
能有机会对大长公主下手的只有常妃,而正巧前一日大夫人便埋了东西到花盆中也许,便是埋得致使大长公主中风而亡的毒药。
大夫人开着花草铺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同常妃交换消息。
花盆第二日不见了,自然是送到了宫中。
而大老爷也是中风,当晚却只有大夫人在房中。
能对大老爷下手的,也只能是大夫人。
两次事件都显示毒药应该就在大夫人手中,若是毒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