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有几分熟悉。
如玉见秋池三人下车,赶紧快步过来行礼“奴婢见过殿下、见过将军、见过纳兰少爷。”
秋池道“去同夫人和方管家通禀一声,殿下和纳兰少爷来了。”
如玉一愣,摇了摇首“将军,夫人不在府中。”
秋池一怔,纳兰笙已经过来,也是诧异“六妹妹出去了?”
“今儿个早上,庄子上来人说是因地界不明,同隔壁的庄子起了争执,庄头做不得主,所以夫人便赶去处置了。”如玉点头道,又道“夫人说了晚些会回来的。”
今日这烫锅子是不成了!
秋池微有失望,纳兰笙也有些耷拉泄气,看着太子“殿下,还进去喝酒么?”
司马陵也失望,忽地就没了兴致,纳兰笙看了看两人。“不如咱们去白玉楼喝”又笑道“那天龙八部可到了精彩处。咱们去吃吃豆腐。听听段子,也是不错!”
“天龙八部?”秋池不明,白玉楼是酒楼他听得出,可天龙八部是何物?
司马陵却是朗声清笑。“好,咱们就去白玉楼!”
纳兰笙抬首看了看天。“这雪才歇了两天,怎似又要下大的样子”说着转身上车。“咱们赶紧晚了。这好位置可就没了!”
司马陵一笑,也转身上车。
秋池朝石狮边扫了一眼,如玉觑着他的面色,小心回道“将军,那是我爹我弟弟和侄子病好了。我爹来同我说一声。”
其实如玉的爹是来见明思的,他们一家商议后决定留在庄子上不走了。
可偏生今日一早。明思便得了陪嫁庄子上的事出去了。
原先阿刁在,这些事儿明思都不用管,如今只能自己处理了。
秋池已经认出这个男子便是上回在街上碰到给乞丐发棉袄粮食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问如玉“你爹在何家做事?”
如玉一滞,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奴婢也不大清楚,我爹是才寻的东家。”
夫人交待了不可外传,如玉也知道若是其他下人知晓了自己一家被夫人安置也是不好,故而如玉连方管家也未说。
此刻见将军问及,心里却不知该说不该说,最后还是想自个儿还是问了夫人后再说吧。
秋池也不过随口问问,见如玉说不知也不再追问,点了点头便转身上车。
不多时,便到了白玉楼,来去折腾了几圈,到此处刚好临近饭点。
后巷中长长一排精致马车。
玉兰亮出明思给的牌子,袁掌柜自然识得,可这时包厢均已满客。
无奈下只得道“眼下包厢满了,三位若不嫌弃,就到鄙店少东家的包厢如何?”
明思在三楼的包厢是长期空置的,不过位置并不算最好。
司马陵轻轻颔首,三人拾级而上。
从后巷上楼,在包厢中坐定,秋池目光在房中梭巡一圈,笑道“黑银相配,此处倒是于别家不同。”
太子殿下和纳兰五少算是熟客了,且都与东家熟识,秋池虽未来过,但名满京师的少将军何人不知?
一看秋池器宇轩昂又英气勃发的气势,又见三人的熟稔,袁掌柜自是猜到这个眉目俊挺玉树临风的银衣男子是何人。
三人中只秋池未着大氅鹤裘,只简便的一//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身银色长衫,却不显寒意。
这冰天雪地的,除了秋将军还能有谁?
“这都是照咱少东家画的图纸装潢的”袁掌柜一面吩咐小二上茶,一面哈腰笑道“这间虽是位置偏些,可却是少东家身边的人亲自布置陈设的。”
司马陵和纳兰笙虽也来过几回,可这话还是头一回听说,纳兰笙还好,只笑着四下打量。
司马陵本就带了些心事,神情虽随意,但梭巡的目光中却不自觉地透出些柔和。
愈是临近大婚,心里便愈是烦乱。
想到玉兰回禀的那日她回了纳兰侯府后发生的事,心里更是莫名焦躁。
秋池那清冷讷言的性子竟然会当着纳兰府众多小姐丫鬟言称“绝不纳妾!”
又思及秋池前几日较之往常更为沉默肃然的表情,他更添了分不确定。
他本是极聪明细腻的人,不过性子高傲,对不上心的人和事向来是懒顾,但对上心的却是感觉敏锐。
如何看不出秋池是有了心事。
公事上进展顺利,那秋池这心事从何而来,自然是不言而喻。
忍了几日,今早听得秋池连续两日歇在静湪院后,他终于忍不得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的从手缝中溜走,他用尽了力去抓紧,却眼睁睁无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