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还在“咚咚”失跳,控制不住。
他的心中是巨大的惊骇!
太子妃已经入宫数月,也承幸数次,可为何那脉象会显示元阴尚在?
是自己诊脉有误?
自己在妇科一道算得是翘楚,女子但凡孕八十日以上,自己就能诊出阴阳之脉,十有九准。这元阴之脉自己没有理由诊错才对……
不敢再深想,他吸了口气,迈着步子快步朝外走。
真也罢,假也罢,自己只当不知就好。
这后宫中,知道得愈少,也命才会长久。
脚步匆匆地走出仁和宫,还未抬首,就听上官皇后含笑的声音迎面传来,“郭御医?”
他抬首一看,心下霎时一噤,赶紧上前恭谨施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上皇皇后看了他一眼,又朝仁和宫内望了一眼,忽地想到了什么,不由一喜。“免礼。”
郭老御医直起身,却不敢直视上官皇后,只微垂着首,一副恭谨模样。
上官皇后看着他,含笑道,“郭御医为何人看诊?”
郭老御医心中一跳,强笑道。“太子妃娘娘道身体不适,臣方才是应太子妃娘娘的召。”
上官皇后眸色一亮,“如何?”
郭老御医只觉头上冷汗出。“太子妃娘娘身子康健,并无病症。”
上官皇后蹙了蹙眉,“并无病症?那她为何召诊?”
郭老御医垂着眼帘,呐呐道,“这个,这个,臣不知。”
上官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看了郭老御医一眼。眼底忽现奇色,遂轻轻移步,凑到上官皇后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郭老御医眼角余光见那嬷嬷动作,心下一惊,便道不好。
果然,下一瞬,上官皇后的目光在他额上冷汗处一落,面色笑意便消失了,“本宫也有些不适,郭御医就跟本宫到坤宁宫。也替本宫也诊诊脉吧。”
郭老御医的身形蓦地一僵!
上官皇后瞥了他一眼,转身提步。
到了坤宁宫,上官皇后定定看了他一眼,抬了抬眉梢,缓声道,“郭老也是太医所几十年的老人了,有些话不必本宫多言才是。”
郭老御医情知今日之事无法再隐瞒。皇后若未碰见他便罢了。可是已经碰见,他日若真有岔子揭露,他这欺上之罪便是板上钉钉。
故而方才他才犹疑挣扎。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见皇后模样,他哪里还敢隐瞒,未曾言语,先左右看了一眼。
上官皇后会意。抬了抬手,周遭宫人便都退了下去,只剩方才那个提醒皇后的嬷嬷和一个侍女。
郭老御医明白留下的定然是亲信,故而也不再忌讳,沉了口气,上前落跪,“臣学艺不精,方才替太子妃娘娘诊脉只怕有误,因而才有些羞愧惊畏。”
上官皇后“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盏,凤目一闪,“如何有误?”
郭老御医身子颤了颤,伏在地上低声道,“臣诊出太子妃娘娘元阴尚在。”
“什么?”上官皇后手一顿,丽容倏地变色,“你再说一遍!”
郭老御医不敢抬首,“臣诊出太子妃娘娘元阴尚在。”
上官皇后身边的那个嬷嬷和侍女也露出了惊容,那嬷嬷不置信道,“该不是诊错了?”
太子妃的元帕可是她亲自收了交给皇后验查的。
郭老御医只伏地不动,却未有出声。
上官皇后将茶盏递给那侍女,起身在殿内走了两步,忽地一个转身,语声冷冽,“香橼,马上把桂嬷嬷给本宫召来……玉兰送了紫茹回转,抵达宫门时已是晚上戌时正一刻。
她亮出腰牌,马车行入宫门内,刚转过一个拐角,马车便被拦住。
玉兰一愣,以她的身份在这皇城外围是可以乘马车的,也从未被人拦住。而这拦路的侍卫队长也是面生,未曾见过。
掀开车窗帘,方欲开口,那侍卫队长却先亮出一个金牌,冷声道,“皇后娘娘懿旨有召,命尚仪回宫后即刻觐见。”
目光在那金牌上一落,玉兰的眸光霎时倏地一凝是坤宁宫的金牌!
心下一颤,玉兰定了定神,“不知皇后娘娘何事相召?可否容奴婢回去换件衣裳,以免污浊失仪。”
那侍卫队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有令,即刻觐见!尚仪还是快些跟属下走吧!”
玉兰看了他一眼,只觉心有些莫名发紧。
皇后娘娘素来好洁,宫人出宫后觐见定要换衣漱洗干净才准踏入坤宁宫。此番这侍卫队长既然在这宫门处守着,那自然是知道她出宫了。
竟然连换衣的时间都不给她,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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