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去主导的了!咱们这个沧澜市治安所,权利没有多少,屁事却一大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我背后的势力,都对这里有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和热情。”
李德永看着冯括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稍稍压制了些,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典型。一下子死了二十三名学生,难道我不知道会闹的多大?”
“但既然苟高官发了话,那我就只能接着,哪怕这件事情闹到最后无法收场,需要人来顶缸,我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没有办法!冯括,难道这些你不懂吗?”
此时的冯括已经没了多少愤怒的情绪。
他相信李德永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他,因为没有必要。
而如果确实像李德永所说的,是省里的苟高官亲自发话,那这件事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
首先一点,为什么苟高官能够这么快的得到消息?
在临时营地内发现一下子死了二十三名学生,然后安排老师协助调查,又进行尸检,从确定死亡发生的具体时间到对叶宁四人进行查问,其实整个过程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
就是这么一点时间,苟高官竟然便已经知晓了?
这种速度实在是不合常理,除非……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有人通知了苟高官!
另外,为什么苟高官要摆出这样一副尽快结案的架势?
虽然说这样的案子,越早破案、对于治安所一方就越容易和上面去交代。
毕竟,严重的案子引起的关注自然会更多,如果破案的时间拖长,对于许多人来讲,都会形成巨大的压力。
甚至于有人为此承担渎职的责任,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这种迅速破案,绝对不包括在充满了疑点的情况下,随便找人来顶罪的做法!
越是严重的案子,自然在破案之后,便会有越多的人来审视整件案子的办案过程。
如果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没有详细的、不存在破绽和疑点的破案过程支撑,一旦让人找到了案件本身存在的问题,那么就算是已经结案,经手案子的人终究还是要被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冯括悚然一惊。
他这才忽然发现,为什么李德永背后的势力都已经在发力对这件案子进行干涉,可他背后的势力不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于连对他的一点言语上的提点都没有?
难道说……他被放弃了?!
看着冯括的脸色不停变换,李德永也是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冯括的肩膀,开口道:“按照你的脾气,怕是也没有把我的命令百分之百的执行吧?是不是那四个人没有全都带回来?”
冯括表情一僵,略显尴尬的说道:“我……就带回来一个人,另外三人……我给了他们一点时间,好让他们去四下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德永都说的如此直白了,冯括当然也不想有所隐瞒。
因为这件事很明显的已经不是他和李德永的问题了,如果因为有所隐瞒,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滋生,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哎,你这个脾气啊,横冲直撞的,也就是在沧澜市,没有人管得了你,还能安安心心的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背后的人要真是把你调到帝都,恐怕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李德永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还不赶紧联系临时营地那边,让你留在那边的人,立刻把剩余的三个也都控制住,带回治安所?这件事和咱们无关了,既然苟高官发了话,你那边看起来又没有对你提出任何要求,那就只能先按照苟高官的指示来。要是擅作主张,谁都保不了你我。”
看着冯括仍旧一脸纠结的模样,李德永只能继续说道:“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你那点坚持,一文不值。”
“我知道,虽然我始终希望能坚持自己所认为对的事情,但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可问题是……李所长,就算我们按照苟高官的要求去做了,最终的结果又能如何?如此大案,想要这么随意的糊弄过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么到时候,你一个人……可顶不下来这口缸啊……”
冯括沉声说道。
“这些话说了没有意义,所以我这些年里,贪钱贪女人,因为我知道,能享受的日子并不算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把自己彻底给搭进去,并且还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在可以享受的日子里,把自己能享受的,都享受一遍?”
李德永晒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身为棋子,就要有一枚棋子的觉悟,按照大人物们的要求,老老实实的去做,就算自己死了,亲朋子女,总会受到照顾和厚待。可若是自以为是,想要反抗……那么不但自己要死,和自己有关的人,也要跟着倒霉,何苦呢?”
“当然,如果你确实拿不定主意,那这个命令就由我来下,至于你那边如何处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