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14号喷火在前飞行，阿尔.迪尔准尉驾驶代号“回家”的德克萨斯人以270公里的飞行速度居中偏右跟行，它的最高时速是336公里，约翰逊.艾伦中尉的N37号喷火最后偏左跟随。

离开英国海岸线后，三机始终以低于一千米的高度飞行，关闭飞机导航灯，关掉驾驶舱里的电灯开关，打开方向指示器开关，打开地平仪开关，三机错开飞行，仅从对方驾驶舱里看到GM2反射式瞄准具在黑暗里的那个紫色圆点跳动，以此作为导航。

最后在离开英国雷达探测区后，三机关闭敌我识别器。

昨天夜里，通讯部门连夜在N37号喷火和德克萨斯人的机身上，安装了可以和A214号喷火通话的无线电共享频率。

黑夜延绵，空中星星点点。

海的气息，让人想起什么。

点开系统。

周至寒第一次使用系统里的飞行头盔。

从1937年抗战初期到1940年初，日本极少、也没有能力在地大物博的中国使用夜战飞机，周至寒可以凭自己超一流的视力和上万小时飞行经验，在夜间让日本人吃尽苦头。

虽然他的空战技术在这个年代，属于无敌机皇级别的存在，但现在德国的夜间战机技术已经初具峥嵘，他执行此次夜间救援飞行任务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果断使用现代飞行员才有的飞行头盔。

白天的时候，他可以战胜任何对手，但在漆黑的夜晚，如果有敌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并发起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约翰逊.艾伦中尉和阿尔.迪尔准尉以前虽然练习过盲飞，但平时的训练和生死战场绝对不一样，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夜战经验，此刻他们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些害怕。

忽然，引航的A214号喷火改变了航向：“前往加莱的90度方位有敌情，回家和N37号跟我调整航向！”

阿尔.迪尔准尉闻言立刻压杆跟了上去，约翰逊.艾伦中尉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立刻也跟了上去。

二人同时侧脸看往加莱的方向，那里黑乎乎的一片，哪有什么敌情？

三架战机都没有安装雷达，无法夜战，只能靠经验和方向指示器前往目的地，他们没有夜间实战经验，现在他们只能选择相信来自中国的空军总教官。

周至寒的飞行头盔里清晰显示，在他们正前方离此十二公里的80度方位，有两架Bf110双发战斗机正在和两架飓风战斗机发生空战，但这种空战有别于白天的空战，离得太近害怕撞击，离得太远对方会轻易摆脱，四机之间在缠斗时相隔至少二三百米，在黑暗里利用雷达和目视加经验，展开激烈的占位，一旦占得先机，使用大口径，破坏力大，射程远的机炮远距离开火，再也没有白天时，双方飞行员都喜欢用的一百米之内开火距离了。

在60度方位有两架Bf110双机编队，正在赶往事发点。

在170度方位有一架正在巡逻的Bf110双发战斗机也接到了同伴的信号，前去围剿那两架英国飓风战斗机，离A214号喷火20公里。

Bf110虽然航程远，但它速度和转弯半径都不如飓风战斗机，所以，在缠斗中的两架Bf110呼叫附近的同伴前来帮忙。

就目前来说，英国皇家空军唯一配备夜战雷达的飓风战斗机，规模远远小于德国的Bf110战斗机，再加上远离英国本土前往东克尔克做战，飓风战斗机能在敦刻尔克附近上空，执行任务时间很短，所以几乎每次都陷入Bf110战斗机的围攻。

现在，无论往哪个方向去，都不可避免的会被Bf110战斗机的雷达扫描到，德国战机立刻就会通报总部后，要么亲自拦截，要么引领地面升空战斗机前来拦截。

往正在发生空战的方向去，无疑是把德克萨斯人送进火海，所以周至寒选择往170度方向飞去，只有一架Bf110战斗机会进过那个位置。

确定四周再无别的敌机，周至寒说道：“N37和回家继续沿着170度方向飞行，我前去干掉接近我们的那架位于170度位，向80度方位飞去的Bf110战斗机后，再与你们汇合。”

约翰逊.艾伦中尉和阿尔.迪尔准尉有点懵。他们看向80度和170度方位，只有无穷的黑夜，哪有敌机，虽然他们没有夜间战斗的实际经验，但他们飞过夜航，并非一窍不通。

二人不禁同时内心疑问，A214号喷火是如何发现这两个方位的敌情？

周至寒再一次呼叫：“N37和回家，N37和回家，听到请回答。你们沿着170度方向飞行，我前去干掉接近我们的那架Bf110后，就与你们汇合。听到请回答。”

约翰逊.艾伦中尉：“N37明白！”

阿尔.迪尔准尉：“回家收到，明白！”

二人听周至寒说的斩钉截铁，肯定是发现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