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
他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灰都没有留下,连同他的心。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他。
平日里,他在这里借酒装疯,那些酒都太劣质,但越劣质越好,越让他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他曾认为借酒浇愁,是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只有愚不可及的人,才会这样做。
他错了,大错特错,他才是愚不可及的人。
喝劣质的酒,很难受,但是只有这样的难受,才能让他的伤口,不那么疼,才能让心口那个永远不能填满的血淋淋的洞,得到片刻的麻木。
他这点疼,算什么呢?比起烈焰焚身而言……
他随便在船舷上四仰八叉躺着,看他的人不知凡几,鄙薄的、厌恶的、花痴的……他根本不在乎。
但这一刻,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就稍稍抬起了半寸脖颈,朝着那看他的人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他就看到一个穿着浅白色衫子的少年,负手站在船头的软梯旁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是一个模样清秀雅致的少年,但他并不认识。看穿着普通,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他不会认识这类人。
他的朋友,都是京城贵胄,即使是太子殿下,他也就当做普通尊重的一个兄长而已,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少年的目光,让他的背上起了一阵薄薄的抖。
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见这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