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淅铭笑了笑,“大舅能有这份气度,着实不易。不过,您对柒研希,倒是真狠啊,不知道的人,只怕会以为,她才是您抱来的呢。”
罗浩挑挑眉,也笑了,“她姓柒,她这名字,可是柒老爷子亲自取的,从她生下来开始,这柒电就注定是她的,不论在她手上是生是灭,都是理所应当。”
“呵呵,大舅舅,我现在越加觉得,叶诚慕才是您的亲儿子吧,这想法竟然如此一致。”沈淅铭难得的笑出声来,“柒研希要是知道,她的父亲和哥哥,都做着袖手旁观的准备,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啊。”
秦小漓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若无其事的讨论着柒电的内部问题,倒是真没把她当外人啊。
柒研希于她而言,小时候是玩伴,年少时是能交心的朋友,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上次在空餐厅遇见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着热情,但实际上,却没半分亲密情分。那之后,两人也从没想过要再联络。而如今听着柒电的事,自然也跟听故事一般,本来也跟她没关系。
只是,罗浩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小漓,我家研希,最羡慕的,只怕就是你了。”
这句话没头没脑,秦小漓被点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这话怎么说呢,柒电的大小姐,现在的负责人,有什么好羡慕我的?”确实,柒研希在外人眼里,就是金字塔顶尖的人。
然而,柒研希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的,只是,罗浩当时只当了是女儿对繁重工作的抱怨,并未深想。但如今看到秦小漓,又看了看她身边沈淅铭眼中那熟悉却又不多见的深情,恍然间想起了女儿的话。
女儿说那句话的时候,正是五年前,秦小漓离开不久,柒研希回罗宅看望老爷子,回柒家之后,无意中说了那句话。想必,那天,沈淅铭也在罗宅吧。
这些年来,他看着她疲于应对柒电这个大摊子,却是忘了,她还是个正值美好年华的年轻女子,别的女孩在这个年纪该有的幸福,她一样没享受到,别人没有的压力和疲累,她确是一样没落下。
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不忍。总归是自己的骨肉,怎么会不疼惜呢。但就如他所说,这是她的命运。
秦小漓说完,见他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便扭头看向沈淅铭,他接收到她的目光,身后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道:“柒研希自然是羡慕你的,你有这么好的夫君,她可没有。”
秦小漓心间颤得厉害,脸颊瞬间就红了,囧得不行。这人还真是不害臊,私下叫叫也就算了,这里还有外人呢,而且还是长辈。她剜了他一眼,快速垂下头去,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两只手却是下意识的缠绕着,越绕越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罗浩也是心头一震,面前的画面,似曾相识。而沈淅铭从小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这会儿的表情,却是眉眼都带着笑,宠溺之心不言而喻。
沈淅铭这句话说得自然而然,倒是毫无所指,自然也没任何针对性。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说话相处都很随意,沈淅铭这话确实只是字面意思,随口的调侃。
但罗浩心里却突然开了一道口子,某些他曾忽略的东西渐渐明晰起来,女儿对沈淅铭的称呼,是从什么开始,从淅铭哥变成淅铭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跟自己一起回罗宅,而是自己独自前往,而她回罗宅的时候,很多时候恰巧沈淅铭也在?
“大舅舅,前段时间,叶诚慕跑来找我,说他想结婚了,找我做起媒婆生意,我倒是答应了,只不过,这段时间有点忙,给耽搁了,您回去给他说,这事我没忘。”
他说着,顿了顿,才接着道:“东城上官家的小女儿,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前段时间,听说她家人在给她找夫婿,只不过,这位小小姐,眼界很高,一个也没看上。”
沈淅铭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既然眼界这么高,她会看得上小慕?”
叶诚慕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只是个画画的,对于市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来说,看不上这种所谓的搞艺术的人,也属正常。罗浩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更何况,他并不指望叶诚慕娶个大小姐,以柒家的家世,叶诚慕即使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也不至于委曲求全,去巴结什么大家族的小姐。
最重要的是,这种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内里复杂得很,实在疲于应对。自己所在的柒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光是那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远方亲戚,都难得应付了,更何况上官家好几房人都不是吃素的。
沈淅铭倒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大舅舅此言差矣,我可是听说,这上官家的小小姐,偷偷的去过叶诚慕的签售会呢。”
“哦?”罗浩挑挑眉,颇有些意外,“既然是偷偷的,你又怎么知道?”
“叶诚慕将他的终身大事托到我面前,我当然会花一番心思。”沈淅铭轻描淡写的揭过。
罗浩点了点头,从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