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漓微微扬头,“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沈淅铭笑了笑,“也对,我沈淅铭的儿子,可不是谁都比得上的。”
秦小漓撇了撇嘴,“好吧,你儿子完全继承了你的厚脸皮。”
沈先生扬扬眉,不置可否。
秦小漓擦开泡沫,果然见下巴处一道小小的口子,还冒出极细的血丝。“手抖了,抱歉,谁让你吓我的,一声不响的把我爸妈和小涵接过来,差点没被你吓死。”她虽是抱怨着,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想给你个惊喜,还做错了?”这小女人,明明是高兴的,偏偏要口是心非。
她按了按他的下巴,“别动,待会儿要是再伤到了,可别怪我。”
沈先生赶紧闭了嘴,只是那一双清亮的眸子,温温柔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秦小漓颇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你,别看我。”
“不看你看谁。”
“反正你别看我。”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心跳不稳,手上更是不稳。
“好啊。”他嘴上倒是爽快答应,但眼睛还是没移动半分。
秦小漓只好收了手,“喂,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划伤你啦。”
沈淅铭拉着她握着剃须刀的手,放到自己下巴处,“伤了就伤了,来吧。”
秦小漓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人,也只得小心翼翼的下手,自然不愿真的再伤了他。
这个剃须的过程,硬是被两人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勉强结束。她手法生疏,但认真不已,后来也总算没再弄伤他。沈淅铭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嗯,还不错。”
秦小漓却因为一直紧张的绷着心神,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都出了一层虚汗。她将剃须刀随手一扔,随意靠在他胳膊上,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看电视里不是挺简单的么,怎么这么累。”
沈淅铭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夫人,你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我才不要练习这个。”她嘟哝道。沈淅铭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即使工作再忙,他也总是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干净,像今天这样没打理过胡渣的情况,她真是第一次见。
“诶,话说,去首尔的话,不至于比工作还忙吧,连胡子也不剃。”
沈淅铭伸手随意的绕着她的发丝,说道:“小涵那家伙,自从见了我,都不肯从我怀里下来,连吃饭上厕所,都要我陪着,要不是说去接你,他还不肯放我走呢。”虽是抱怨的话儿,却听出他无比自得的语气。
秦小漓撇撇嘴,“小涵一直嚷着要找爹地,这下他如愿啦。哎,真是伤心啊,枉我照顾了他这么久,这小东西,有了爹地就忘了妈咪了,真是没良心。”
两人聊着聊着,秦小漓不知不觉,说了许多秦梓涵小时候的事,只是在她的叙述中,小涵同志,大多数时候都让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沈淅铭静静听着,偶尔插个一两句。一室暖意,到了深夜,两人竟还是毫无睡意。
“诶,你是什么时候,跟我爸妈联系上的?别告诉我就是这几天啊,我可不信。”
沈淅铭心思缜密,要真是这几天才联系上,未免太过冒险,他的性格,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他笑了笑,并没打算隐瞒,“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啊。”
“快说。”
他似是回想了一下,交代了上次送她回家时,在楼下遇到秦子林,以及后来,还会偶尔联系。这次去首尔的时候,他觉得火候已经到了。他当然不会放秦小漓回首尔过年,唯有将秦氏夫妇和小团子带来。
“哼,我说沈总,什么人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啊。”她略微表达不满。
他扭头看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还想逃不成?”他嘴角虽是带着笑,但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情绪,却是被她捕捉到了。
秦小漓心下一疼,知道他是想到了五年前,她突然的消失。
其实从傅源国际下来之后,她心里更多的是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段过往。
沈淅铭是从那件事之后才长居伦敦的,之后鲜有回国,而且他也从未跟自己提起过那一段时间。关于过去,他们似乎一直是避而不谈的。既然自己选择性的忘了那事,那他呢,是不是也忘了呢?
对呀,要是他没忘,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一个不堪的自己。
她每每看见他的脸,总是与旧仓库里,趴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相叠合。连带着她对他的爱,似乎都染上了血,再也冲洗不净。
她对上他的双眸,嘴角缓缓勾起,她知道,他这句看似玩笑的话,饱含了多少真心。
“傻笑什么?你真想逃?”他靠近来,秦小漓都能从他清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脸。
她无辜的耸了耸肩,“沈大出手阔绰,的确只有傻子才想到逃。你不知道,你给的那张白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