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来了。”王莲汐不禁嘀咕道。
秦子林看着妻子,“怎么办,要不要管他。”
王莲汐微微蹙眉,稍稍犹豫了一下,“你去见他吧,看样子,今天要是不去见他,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心。”
秦子林指了指自己,“我?我自己去?”
在工作上他是风驰电掣的秦特助,但除了工作之外的所有事,他几乎都是听妻子的,“可我说什么呀?漓姐的事,他要是问起来,我说多少?留多少?”他这会儿却是拿不定主意的。
“你爱说多少说多少。”王莲汐又看了看马路对面的林翌豪,随口说道。
“那不行,你跟我一起去,要不然我到时候万一说错了,你又得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随便你说。”王莲汐说着,后头等着进小区的车,已经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王莲汐推了丈夫一把,“你去吧,我去把车停了。”
秦子林只得下车,但还是站在窗口说道,“你停完车就过来啊。我跟他不熟,真不知道跟他能说什么。”
“我跟他也不熟,都说了随你了,快去。”王莲汐督促完丈夫,人已经换到驾驶座这边来了。
附近有一家韩式餐厅,秦子林刚从首尔搬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附近就有这么一家餐厅的,心里真是高兴得不行。
他对首尔没多大留恋,唯独对在首尔那个家附近的一家店里的烧酒很感兴趣,喝了这么几年,要是隔了几天不喝上两口,他都还有些想了。
只是,妻子王莲汐不准他常喝酒,因而他只得抽空才能背着妻子过来喝两口,还不能喝多了,免得被妻子发现。
而今天为了招待林翌豪,这里倒是个不二选择,他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喝酒了。
服务员还没上下酒菜,他就已经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实在是许久没喝了,一闻到这香味,就馋的不行。
喝完一杯,才满意的砸吧砸吧嘴,而后似乎才注意到林翌豪并没有动作,便招呼他道,“林董事长,试试这酒,都是老板自己家里酿的,味道很不错。”
林翌豪浅抿了两口,跟秦子林恰恰相反,林翌豪对着这种辛辣的刺激性的东西,向来不怎么喜好,他能接受的,也仅仅是不那么刺激的红酒而已。
但他还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却是被呛得不行,脸都咳红了。
见他这般模样,秦子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这酒确实有些辛辣。”
林翌豪又咳了几下,摆了摆手,“没事,我只是许久没喝酒了,一时不是很适应。”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秦子林赶紧伸手去拦,“林董,要是不能喝,就别勉强了,这里也有其他的酒,我给你叫其他的。”
说着就要去叫服务员,而林翌豪却是拉住了他,“不了,就这个,挺好。”说着兀自喝了第二杯,也是一口饮尽。
有了第一杯的经验,这下他倒是淡定不少,只是喝完后的表情还是极为扭曲。
见他没再咳了,秦子林才算放心了些,他给他的酒杯满上,笑呵呵地说道:“林董果然好酒量,不过,再好的酒,也要慢慢喝啊,这喝急了,再好的酒也会伤胃。”
林翌豪去端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秦子林,他看似随口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语双关的暗示。
他们两人当年确实只是见过几次,但并没有深交,彼此之间更是从未私下相处过。只是秦子林往常在罗氏做特助时,也是小有名声的,当时外界对他的评价,就算是比上罗氏现如今的夏涵总监,也是只好不差的。
可以说,当年秦子林在罗氏时的地位,只比总裁差那么一丢丢了。秦子林在管理上的雷霆手段,林翌豪没亲自领教过,但听过的却是不少。
甚至当年的许多老人都觉得,现如今沈淅铭的凌厉风格,多多少少都受了秦子林的影响。
只不过,秦子林这人很是聪明,都说功高盖主,他功高,却偏偏能做得没有盖主之嫌。在罗氏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全力相持,辅助了两任总裁,却在罗氏越加强盛的时候,及时退位。
而且他退位之后的生活,也是极其低调,跟罗家一家子的关系,多年来更是处得如亲人一般,罗家老爷子也是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据说,罗老爷子百年之后,罗家的家产,也有他的一份。
林翌豪此般想着,在看着眼前这个同龄人,神色也是变了几变,现在的他看着真的跟一般的退休人员无异,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围着妻女打转,每天买买菜逗逗孙子,穿着打扮也是寻常至极。一点也看不出,他竟是当年那个让许多竞争对手都提心吊胆的秦特助。
要不是他刚才那一句状似一语双关的话,林翌豪也差点忘了这点,差点真的以为,对面只是一位寻常至极的中年父亲。
林翌豪放下酒杯,神色倒不如对面那位如此从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