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月上枝头。
在白给宗下,一位身高腿长的女子从林子中走了出来。
女子身姿苗条,尤其是那一双白皙修长的长腿,被半透明的薄纱白裙掩盖,在皎洁的月光下若隐若现,分外撩人。
为了表示尊重,女子没有一步直接跃上白给宗山顶,而是手提着连衣裙的裙边,沿着山路台阶,拾阶而上。
在她刚走上去没多远的时候,昨日被弟子们从大殿废墟里面刨出来的二长老九绝一手按在树干上,嘴中叼着一枝玫瑰,摆出一个经典的耍帅姿势,挡在女子面前。
“姑娘,今夜月色撩人,不如……”
“滚!”
“好嘞,师叔在他的竹楼里,掌门让我来带路,这花是掌门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对咱们师叔温柔点。”
九绝麻溜的把玫瑰递了上去,他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工具人,把人带到谷底,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虞姑娘,不需要上山了,师叔他喜好安静,从不在山上住,都是住在谷底。”
由九绝带路,两人转入了悬崖背面的松林中。
此时的宋云忆盘膝坐在岩石上,清泉流响,溪水潺潺。
他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双指勾着酒坛,时不时仰头饮上一口。
他感觉自己存在的时间太久了,目送着一个个与自己熟悉的人死去,直到现在,自己已经很少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唯一熟悉的,就是这满山的花花草草,以及白给宗那些由自己设计建造的建筑物。
有人说,修仙是为了飞升,为了长生,那么对于宋云忆来说,修仙就是为了飞升,因为他不会死,甚至不会衰老。
“草兄,为我们的不死不灭,干一杯!”
溪边岩石的缝隙里,一株草芽用力的伸出了头,宋云忆提起酒缸从草芽上浇了下去。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草兄!我干了!你随意!”
宋云忆仰头将酒缸中剩余的酒水饮尽,甩手将酒缸扔向对面的岩石上。
岩石的缝隙中,又是一株小草冒出了嫩芽,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酒缸的砸落。
酒坛摔碎成碎片落入溪水中,而那刚从缝隙中爬出来的青草嫩芽旋即蔫吧了下去。
当宋云忆再低头看向身边的草芽时,草芽在他浇完酒之后,已经枯萎了,只剩下一点草根还附着在岩石上。
“草兄,你不地道啊,我都干了,你怎么说死就死了?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算了,和你没有下次了,咱们处不来。”
“………”
宋云忆自言自语的时候,太乙宗偏殿的神咒堂中。
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大殿中央,他的身边有无数条细微的蓝色丝线在缠绕,丝线缠绕间,最终勾勒成了一个大型的阵纹。
阵纹被灵石的灵力充满,端坐在正中央的道人突然间打了个酒嗝,随后突然感觉自己脑袋上被硬物重重的砸了一下,顿时两眼晕晕乎乎的左右摇晃。
“好酒,好酒。”
“嗯?!不对劲!”
前一秒刚尝了一口酒,下一秒立刻被硬物砸醒。
道人旋即清醒了过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道人口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自己方才什么都没来得及见到,第一次冒头,只感觉到黑夜中一片刺眼的白光,什么都没看到,随后便是被酒直接浇退了出来。
第二次冒头,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一个重物砸中,直接退了出来。
最终只听到了一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好敏锐的洞察力,不愧是白给宗师叔祖。”
道人喃喃自语。
太乙宗掌门见到神咒堂堂主退出,立刻出声询问道,“师弟,如何了?”
“掌门,此人修为恐怕已经在你我之上了,我甚至还未来得及观察,就被他发现了,这等敏锐的洞察力,我们根本无法观察他!”道人严肃的说。
“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下午,竟然连一点消息都不曾探听到吗?!”
“不,我听到了一句话,似乎很有深意。”道人喃喃自语,“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听声音,是那位师叔祖亲口所说,若无意外,应当是针对我们太乙宗的下一步计划中的一环。”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太乙宗掌门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的深意。
“那位师叔祖刚刚出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夺了我们宗门敲定许久的四位天才少女,而且还在同一天,与酒神山达成战略合作伙伴,甚至可以在眨眼之间便引导一个处于瓶颈期的修士突破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