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那位细皮嫩肉的魏广川公子,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在案前的书卷上。
似乎确实没有在膳房里见过这位江城小公子的印象。早听说他学习练功认真,没想到已经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魏公子?”孟歌出声打断他:“你一直在这里吗?”
魏广川慌乱地抬起头,看见是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是是的。”
“你可见过我由哥?”
“……没,没注意到。”他似乎有些惊讶,认真回想了会儿。
由哥常去的地方,除了教室也只有宿舍了,孟歌告别魏广川,赶紧跑回山光别苑。
从空荡荡的别苑里出来,孟歌漫无目的地在岛上闲逛,如果在上云,由哥心情低落时喜欢坐着船在清川河里顺流而下,可是鱼梁?上次私自出岛一事后,叶远阳就将所有上下学用的船交给专人管理了,平时他们这些学生如果想用船的话,还得专门请他审批。
盛轻旸笑嘻嘻地看着叶远星。
他不过是玩个饭后游戏,用弹弓弹几只鸟而已。非要追究的话,这个游戏还是孟歌最先兴起的,只不过他常用的弹子是自制的麻醉弹,这种弹子很温和,能暂时麻痹小鸟却不造成其它伤害,但今天怎么也找不到孟歌,大家只好用石头来代替了。
当时,他被怂恿着去打一只相隔很远的鸟儿,那么远的距离,就算他用弓箭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弹子弹出后,却看见视野中的那只鸟儿忽然直直坠落,他被狂喜掠夺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树林里冲去。
直到被叶氏兄弟一前一后堵截住,心脏咯噔站上高台,扑通跳进无底的冷水湖中,盛轻旸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设套了。
盛轻旸想来想去,杀鸟这事也不值得两兄弟一起出动:“陶然兄,不识夫子,杀几只鸟儿,也不值得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吧?再说了,戒律里也没有不准杀鸟这条啊?”
叶远阳立即从善如流:“杀生取乐,不符学院清修初衷,确实应该添进戒律中。”
果然在这儿堵他是另有它事!盛轻旸心中急转,嘻嘻哈哈地转过身,打算从面上看着凶的叶远阳这里突破:“不识夫子,那我这次也算不上违反戒律,你这么有原则的人,应该不会做些没有原则的事吧?”
“嗯,是的。”叶远阳点点头。
盛轻旸闻言向前一步,叶远阳跟着后退一步,并没有让出路来。盛轻旸强装镇定,讨好地笑道:“不识夫子,还有事吗?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再不回去我就赶不上了。”
叶远星凌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支破空而来的铁箭,一声闷响,穿破他的胸膛:“你不识夫子找你没事,是我,有事找你!”
盛轻旸磨磨蹭蹭地转身,看见叶远星冲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他不自觉打个冷战,缩紧身体:“不知陶然兄有何事啊?”
叶远星拍拍他的肩膀:“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盛公子深夜练功,是否去过逢会岛?”
绷紧的身体微微颤抖,盛轻旸惊出一脑门细汗,他努力用已经僵硬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谁会去逢会岛?那可是你们家的禁地!”
“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叶远星笑着调侃,盛轻旸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弯弯的眼底,结了一层寒冰。
“禁地,听着都觉得危险,我这人功力稀松,没有胆子将自己送进险境。”盛轻旸瞧这场面,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叶老大看来已经断定他去过逢会岛,今天要不吐出些真话,肯定出不去这林子。不管如何,在厉害人面前越是要示弱,他故作些死鸭子嘴硬的气派:“反正我没去过!再,再说了,你有证据吗?”
“一个月前,孟歌问我知不道叫做隐兽,据说这隐兽人眼不可见,只在有缘人面前现身,而且就栖息在落英岛上。”叶远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要引诱他主动招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