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山上,内门里。
那处审讯金蝉与凤九年的简单小屋里,有些吵。
关于奸细和杀长老的谈论早已搁置,这个地方原本应该安静。
只是因为今天要谈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场的人有些争执。
六位剑首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纷纷降下虚影,千里传音,足矣看出众人对这件事的重视。
“第一件事,也是本次议会的主旨,关于承剑大会的事。”
云起剑首的虚影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发冷。
这几年来,掌门外出云游,代理掌门一直是由云起剑首来做,倒不是因为他与掌门关系如何交好,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只是因为拳头大,因为他的修为最高。
事实上掌门外出时,原本吩咐的是剑宗事务由六人共同协调处理,现在已经变味。
屋内有些安静,没有人接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对话有些特殊。
承剑大会二十年一次,每一次只能从剑冢里取出七把剑,这是剑宗的规矩,也是那些剑的规矩。
按照惯例这七把剑当然只能属于剑宗,只是自从千年前那场内乱发生之后,剑宗一分为三,关于剑的归属也同样分成了三份。
另外五位剑首都清楚当年发生的事,甚至有的还亲身经历过,他们习惯性的沉默不语,因为接下来的对话有些血腥。
云起剑首挑了挑眉,然后将目光落在最末尾的月落剑首上。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月落剑首苦笑一声,心想又是找我的麻烦,不就是看我好欺负么,你拳头大,你赢了。
“承剑大会每二十年一次,每次都是那样,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剑冢里的神剑,大家该怎么样就这么样,毕竟都是同气连枝,莫要伤了和气。”
其余四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糟的话,还同气连枝?
前几次承剑大会我剑宗哪一次不是在另外两宗上输了面子,甚至还有一位颇有天赋的弟子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哪来的劳什子和气?
“川山剑宗与青山剑宗向来觊觎我剑宗神剑,这一千多年前前后后至少有上百把飞剑被他们夺去了,难道不该搓搓他们的威风?”
戒律剑首读懂了云起剑首的用意,突然出声说道。
这件事一直以来便是剑宗的心头痛,想当初那位弟子也在百强榜上名列第一,好不威风。
剑宗也将所有的期望都倾注于他身上。
只是没想到当剑冢开启后,青山剑宗的一位弟子突然跳出来搬出剑宗古法,要进行夺剑挑战。
指名点姓的要挑战他。
古往今来,剑冢开启后,发生的夺剑挑战实在太多,大多是一些自命不凡的年轻弟子肆意妄为之举。
众位长老没有放在心上,自以为猜到了结局,无外乎是将对方简单的教训一番,打发走了便罢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位弟子竟然是青山剑宗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整个战斗更是打了一天一夜。
最后以剑宗弟子重伤失败,入剑冢承剑的资格也被夺了去。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剑宗自然刻骨铭心。
云起剑首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思绪。
“当年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是我剑宗的耻辱,这样的画面一定不要再出现了。”
主管剑宗安全与降妖杀敌的古风剑首,脾气最是暴躁,说话也最是野蛮。
他看向云起剑首,直接说道:“他奶奶的,之前他们这么搞过我们,现在我们再搞回来不就行了?”
话糙理不糙,这么做似乎很礼尚往来。
戒律剑身有些疑惑说道:“只是我们派谁去夺剑?”
古风剑首直接说道:“当然是白石了,他不是百强榜第一么,让他去还怕不成?”
六人都打探过白石的虚实,他的实力的确很强,甚至可以用强得可怕来形容。
不要说剑胚境界,就算是再高一个层次的开府境恐怕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云起剑首摇头说道:“这不是派谁的问题,我们有三个名额,另外两宗都只有两个,他们可以派一个人来夺剑,而我们派一个人出去了,又让谁来守剑?”
是啊,这些年剑宗的实力越发衰退,门下的弟子更是参差不齐,比起另外两个宗门已经有明显的差距。
若是派白石去夺剑,那么多出来的那个名额自然会给下一个弟子,只是对方恐怕守不住剑。
藏功剑首说话最是简单,他说道:“不可派白石夺剑,这只会让另外两个宗门更加肆无忌惮的夺剑。”
众人沉思,这个话说的很有理。
那么该派谁去夺剑?
百强榜上第二位?
那不还是要多出一个人,他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