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着孙宪周、滕颢和那对母子进了审讯室。
大厅莫名就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些醉酒闹事的壮汉不知去了哪里,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阮妤和滕翊站在一起,觉得有些尴尬,她干脆挪了几步,一个人站到了窗口。
滕翊很快跟过来。
她悄悄抬眸看他,正好撞见他也在看她。
“胳膊疼不疼?”滕翊问。
“不疼。”其实很痛,好像还破皮了。
“我看看。”
滕翊直接伸手,抓住了阮妤的手腕,将她整条胳膊往自己面前一带。
阮妤“嘶”的一声,想往回抽手,却被他用力握紧了。
滕翊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袖,阮妤的胳膊肘果然破皮了,红红的一条,还伴着几片淤青。
“这样还不疼?”
“关你什么事。”阮妤赌气地挣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们又不熟。”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已经形同陌路将近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对她来说,长的就像是半年。
滕翊拧了下眉,想说什么,孙宪周滕颢他们出来了。
因为滕颢怀疑邻居拐卖、囚禁少女,而那对母子又拒不承认,所以警察决定带着双方去现场确认。
阮妤不大放心滕颢,便一起跟着去了。
一行人来到华府小区,那对母子一路抗拒,等警察勒令他们开门进屋时,女人彻底爆发了。
“你们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老公可是海客集团的老总任天海,他和你们局长是好朋友,上个月他们还一起打过高尔夫呢。要是让你们局长知道你们擅自闯进我们的房子,他绝对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任夫人,我们也是执行公务,麻烦你配合。”女警察好言相劝。
“配合什么!我都说了一万遍了,里面那个女孩是我女儿,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给我老公,难道我们还能认错女儿吗?”
女警为难地看向滕颢。
“既然是你们女儿,确认一下有那么难吗?”滕颢说。
“确认一下没什么难,但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确认,我觉得允许你们进入我们家就是放任你们侮辱我诽谤我!我……”
“咣!”
二楼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这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女人的话。
“你们看,她在抗议!她根本不认同这个女人的话。”滕颢看着二楼那扇碎裂的玻璃窗,用笃定又有些懊悔的语气道,“她在求救!原来她每次发疯都是在求救,可我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臭小子,你别胡说!”和滕颢打架的男生上前一步,“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谁怕谁!”滕颢昂着下巴,“再来一次小爷照样把你打趴下!”
两人几乎又要动起手来。
滕翊连忙把滕颢拉到了他身后。
“咣!”
二楼又是一声闷响。
警察们也意识到了事态不对。
“任太太,如果你不开门的话,我们就硬闯了,到时候有什么财产破坏,我们可不负责任!”
女人看了看她的儿子。
“快点!”警察挥了挥手里的警棍,指着门。
女人没有继续强硬下去的底气,只能讪讪开了门。
任家的大厅金碧辉煌,看着格调,比隔壁滕家更为考究。
果然,只有穷人才会被限制想象力,有钱人的小区,一家还比一家壕。
二楼,最左侧的房间被锁着。
在警察的强制要求下,女人开了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夜风从破碎的窗子里来来回回,显得这房间更为清冷和阴森。
女警察摸到了墙上的灯。
灯光亮起,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一愣。
屋内满目的狼藉,碎玻璃、碎陶瓷、残败凋零的枯花、扫落在地的餐盘……还有,那个白裙女孩。
女孩背倚着钢琴,颓然地坐在地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双脚光着,全是血痕。
看到来人,女孩精疲力竭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唔……唔……”
“警察先生,我女儿她精神有问题,我怕她到外面会伤人,所以我才关着她……”
“你别胡编乱造,欺负她不会说话。”滕颢打断女人,然后看向阮妤,“你包里有纸和笔吗?”
阮妤包里还真有,她平时背单词的时候习惯写写记记,所以本子和笔是必需。
滕颢从阮妤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拿着纸和笔走向白裙女孩。
“你说你会写字,那么现在,把你要说的写下来,警察会帮你。”少年屈膝半跪在地上,把笔递给女孩,示意她在纸上写字。
女孩看着滕颢,眼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