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很快也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发现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而原本在被子外面的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裹进了被子内。
被窝很温暖,热源就在身边。
她翻了个身,再次睡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阮妤是被脸上那干燥微痒的触感给吵醒的,她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那人动作很小,但落到她的皮肤上,却像是被放大了百倍。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敞开的睡衣领口,领口下那结实有力的胸膛,展露着饱满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看得人面红耳赤。
被子上、他的身上,都是沐浴露的清香。
滕翊不知什么时候洗了澡,还换了衣服。
他见她醒,也不说话,就这样支着脑袋侧躺着看着她。
阮妤捂住了脸,想从他的被窝里逃出去,却被他一把勾回来,重新搂住了。
“跑什么?”他的声音清明,半点不带宿醉的感觉,听来,应该已经醒了很久了。
“我……我……”
阮妤彻底无措,“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在他床上睡着也就算了,偏还睡得那么实,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呼?有没有磨牙?有没有说梦话……应该没有吧,毕竟,室友们从来没提起过她有这些坏习惯。
“该看的都看了。”滕翊忽然说。
阮妤闻声,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衣服明明完好无损,该看的都看了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指脸。”滕翊握住她的手,“不用挡着脸,口水先擦一擦。”
阮妤下意识地用拇指抹了一下唇角,抬眸见他笑得扶额,知道又被逗了。
“昨晚……”她想解释一下昨晚留下的原因。
“昨晚是我留你的,我记得。”滕翊抱着她,用下巴蹭了蹭阮妤的发心,“不过状元小姐,你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滕翊昨天半夜醒来,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还是勾起了他的火。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狼,尤其是像他这样年轻气盛的?
身体的反应太实诚,他怕吓到她,只能悄悄起来冲了澡。
“我太困了,而且,我相信你的为人。”
“为人?我什么为人?”他佯装思索,接着恍然,“哦,对了,我是个好人,特别好的人。”
这是阮妤昨晚和出租车司机说的话。
“你都听到了?”
“是啊状元小姐,下次发好人卡之前,记得先打听打听,别人愿不愿意接。就像昨晚,我真的特别不想做好人。”
他说着,凑向她的唇,
“别!”阮妤躲开了他的吻,“我还没刷牙呢。”
“我不嫌弃。”
“那也不行。”
她跳下床,小跑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她之前在这里留宿时滕翊为她准备的洗漱用品还在,牙杯、牙刷和毛巾,好像一直没有挪过地方。
她看着这些小物件,忽然觉得这里好像是自己的家。
滕翊跟进来,见她立在洗手台前发呆,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
“怎么?”
“我的牙刷你一直没有处理吗?”
“没有。”
“为什么?”
“总觉得你还会再来。”他答得坦然而自信。
“嘁。”
“快刷牙。”他伸手替她挤好了牙膏,“刷完牙下楼吃早餐。”
早餐是滕颢冒着冷风骑自行车去街上打包的。他也真是惨,好不容易等到假期能睡个懒觉,还要被哥哥各种使唤。
滕颢出门时是一个人,回来时自行车后座多了一个任云深。
任云深穿着浅栗色的牛角扣大衣,绑两条麻花辫,一手抓着滕颢的外套,一手拎着一个大大的早餐袋,手指都被勒红了,却还是喜笑颜颜的。
“让你去买个早餐,你倒好,使唤上云深了。”滕翊教训弟弟。
云深闻言,连连摆了手。
“我才没有使唤她,是她非要跟着一起去。”滕颢说。
滕颢出门的时候,听到云深家里传出钢琴声,知道她已经起了,于是发短信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早餐他给她带。
哪知消息一出去,楼上的琴声戛然而止,过了会儿,任云深就从屋里跑出来,直接坐到了他自行车的后座上。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滕颢知道,她是要跟着一起去。
任云深特别爱跟着滕颢,连任天海都觉得奇怪,在任天海的印象里,任云深以前特别不爱出门,也许是不会说话的缘故,她惧怕上街、排斥人群,可自从认识了滕颢之后,她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