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融进空气,让周遭的一切变得死气沉沉。
“滕翊,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心结,但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用考虑了,你走吧。”他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阮妤像是被迎头一棍,脑子里嗡嗡作响,世界归于寂静的刹那,只余失望重重将她笼罩包围。
“那你说,你不跳舞了,你亲口说了,我就走。”她的手紧摁着包包的带子,目光笔直地盯着他。
“……”
“你不敢说,你根本不敢说!”
“我不跳舞了。”滕翊垂头,说出这句话时,他歪了一下嘴角,像是嘲笑她,又像是嘲笑自己。
所有情绪,最终全都隐匿在这个弯弧里。
阮妤顿时精疲力竭。
她原本赌他不会说,不敢说,不忍说。
可是,他说了,说得比她想象得更容易更干脆。
阮妤拎起包就走。
下楼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汪靖。
阮妤摁掉了电话,没有接,因为她看到,汪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此时就坐在大厅里。
“汪靖!”她朝汪靖走过去。
“诶!阮阮!怎么样?”汪靖忙不迭地起身替阮妤拉开对面的椅子,“谈得怎么样?谈妥了吗?”
阮妤摇头。
“啊?什么意思?滕翊连你的账都不买吗?这人怎么这么绝情啊?来来来,你先坐,坐下说。”
“坐什么?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我们还厚脸皮坐在这里干什么?走了!”
“别啊!”汪靖忙拉住阮妤,“我刚点了好多酒呢!”
“你点酒了?”
汪靖讪讪地点头。
他原本想着,阮妤一出马,肯定大功告成,所以,他把酒吧里的好酒都点了一遍,打算喝酒庆祝,顺便和滕翊拉近一下距离,以后一起合作也不生疏。
哪知道,如意算盘打过头了。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整整堆了一桌。
“不管了,反正酒也退不了了,我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坐下喝!”汪靖把阮妤按在椅子上。
阮妤坐下后,愤愤地往二楼又看了一眼,却看到滕翊正好从楼道里下来,也在看着她。
看什么看?
她现在是消费者,花了酒钱的,有本事再赶她一个试试?
滕翊自然不会赶她,他收回目光,只当再没她这个人,径直走进了吧台。
汪靖见状,在旁啧嘴。
“我去,滕翊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记得他以前可是个大暖男,见人都笑脸相迎,小太阳似的。这六年,变化也太大了吧!难不成是服了绝情丹?”
阮妤不想听汪靖的喋喋不休,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情绪太过低落,她醉得比平时快,汪靖还生龙活虎呢,她已经醉眼迷离,摇摇晃晃了。
“阮阮,你没事吧?”汪靖有点担心了。
“没事。”
“我看你眼睛都红了。”
“没有。”
“别不承认,你是不是很难过?”
“……”
“阮阮,我错了,都是我出的馊主意,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来找他了。他爱咋咋地,你可千万别难过,你那么好,追你的人围起来能绕一圈,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照我看,那个罗……”
“打住,你别废话!”阮妤扶着桌沿站起来,“喝你的,我去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滚,美得你!”
阮妤晃悠转身,衣摆勾到了个酒瓶,酒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吧台处的滕翊闻声,终于再次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什么都不理,不理落地的酒瓶,也不理滕翊的目光,只顾自己扶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胃里翻江倒海,原以为会吐,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阮妤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滕翊抱着肘站在走廊里等她。
黑色的衬衣领子,将他的下颔线条修饰地特别冷峻。
“看我干嘛?”她没好气地瞪他。
“现在的公众人物,都和你一样不注意形象?”
“你什么意思?”
“喝成这样,不怕被记者拍?”
“你管我!”阮妤迈着并不流畅的步伐朝他逼过去,一下把他逼到墙角,“要你管我!你凭什么!凭什么!”
滕翊紧抿着唇,冰冷的双眼里难得有了一丝火气。
他正欲发作,眼前的阮妤忽然一个踉跄,像株被狂风按倒的草,头重脚轻地往一侧弯去。
滕翊赶紧伸手搀住了她。
她趁势抡拳捶打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