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到了他心里,就成了感动。
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他吃不了鸡蛋。
滕翊心里原本高固防守的城墙,轰然矮了一截。
阮妤拿出一根蜡烛,插到红薯“蛋糕”上。
“我知道你以前就不兴吹蜡烛许愿那一套,可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能活得像个俗人,偶尔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制造一点仪式感,去相信一些虚无的东西,去相信愿望的力量。或许许下的心愿最终并不能实现,但期待的过程一定是美好的。”阮妤将蜡烛点燃,“许个愿吧,如果实在没有愿望,就祝自己健康平安。”
滕翊想了想,闭眼几秒,吹灭了蜡烛。
“好了,吃菜吧。”阮妤笑。
“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滕翊问。
“愿望说了就不灵了。”
“我的愿望说了才灵。”
阮妤有些警觉地望着他:“什么?”
“我希望以后不会有人再把我的烟酒藏起来。”
“……”
她瞪眼,气势凌人。
滕翊默默吸了一口气。
好了,看来说了真不灵了。
两人开始吃菜,阮妤的厨艺比当年更精进了,滕翊最近一直胃口不佳,今晚,却觉得自己能吃好几碗饭。
吃到一半,阮妤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礼物,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滕翊制止她:“不用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阮妤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锦盒,锦盒长方形的,空间不大,却很有质感的样子,她把盒子推到滕翊面前。
“打开看看吧,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想送给你。”
滕翊听她这么说,便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张签名照,照片上的人是亚洲舞王罗汉。
罗汉,是滕翊最崇拜的偶像,他之于滕翊的意义,就像是当初的林虹之于阮妤。
阮妤拿到这张签名照,可比滕翊当年追车容易多了。她现在这个职业,经常能碰到各种大牌大腕,而罗汉,因为罗晟的关系,她见得更是多。
罗汉虽是父辈,但因热爱跳舞,思想比年轻人还要开放自由,阮妤和他很谈得来,两人算是忘年交。
当初她和罗汉提起滕翊,没想到,罗汉也知道滕翊这个人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后面有字。”阮妤伸手指了指照片的背面。
滕翊将照片翻过来。
照片的背面,罗汉亲笔写着:“滕翊,baleihfae!”
夜半,滕翊坐在书房里。
他的手边是一杯红酒和一张照片。照片是阮妤送的礼物,酒也是她给的。
刚才她走之前,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红酒来,说是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子上,满足一下他的愿望,特许他喝一次酒。
真是,了不起的恩赐。
滕翊看着这张充满意义的照片,很久很久没动。
他知道,她是真的有心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他身边,花时间陪他逗他,为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他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是他特别感动。
过了会儿,滕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咳!”
这一口,险些喷出来。
什么红酒?口感为什么这么奇怪?
滕翊端起酒杯,朝着灯光的方向,仔细地分辨。
靠!
这哪是什么红酒?这分明是葡萄汁好吧?
滕翊“啪”的一声扣下酒杯,静坐好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阮妤,绝了。
这笔账,滕翊原本是打算要好好找阮妤算一算的,可生日一别后,阮妤好几天没有来滕家,也没有去酒吧。
习惯了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忽然见不到人,滕翊好不容易轻松了一段时间的心绪,又变得灰暗烦躁起来。
滕颢也看出来了,这状元小姐在与不在,他哥哥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在时,人是冷的,但眼神是热的。不在时,人和眼神,都是冷的。
晨间餐桌上,滕颢问滕翊:“哥,状元小姐这几天去海城出差了,她没告诉你吗?”
“她没有义务要告诉我。”
“诶,你别这样嘛,她肯定是走得急,忘了和你说了,或者,她是托姐姐转告你,姐姐忘了和你说了。”
滕翊不说话。
滕颢芮书都知道,偏忘了和他说,她的记性,没那么差。
“哥,你别多想,我早打听过了,状元小姐这些年一直惦着你呢。她没有男朋友,那个罗晟啊,只是她的朋友。”
“……”
“你不会连朋友都要吃醋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许人家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