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老爷最怕的就是起义造反。
若是别的地方起义,粮价上升,物价上涨,他们可乐得开心,把仓库的粮食,或自家商行的东西,偷偷贩卖到那里,大赚一笔。
但在自己地盘有人起义。
这可最让权寒心惊的。
他们的学识比普通人更广,也知道起义都是打着均田均富口号,烧杀抢掠。
各朝各代的地主们,都喜欢和平,因为利于他们的财富膨胀,要是出现社会动荡,或者是政府被推翻,他们所有的地契,房契都会成为空头支票,自己家多年以来积累的财产,也会被人收刮一空。
地主们顿时人心惶惶。
许多地主纷纷将自家的财产也搬到城中,以求自保。
但也制造出更大的恐慌。
所有人以为奕景要打来。
只有江家却不以为然,他们的人脉广,消息灵通,知道起义军已经进攻福州,而奕景只不过是备战而已。
他们并没有其它地主那般急切,花了五时间,一点一点搬离。
搬得一干二净,连一件昂贵的家具也没有留下。不像别的地主,跑得急切,连府邸内的金银器物,没有来得及挖出,带走,就急急忙忙地到城中扎堆。
然而,奕景起义的议论声,很快传进了官府内。
“什么?他将要造反!”
白马瑜和童知县都为之震惊,没想到那子,只是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时间,尽是谋划着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原本,白马瑜想要带一些人进入鬼府。
与奕景来一个当场对峙,问个明白,或是劝奕景放弃起义的念头,可刚要动身,被周围的护卫将领拦住了。
特别是童知县,拦得最为积极。
若是整个州县没有头主,所有的重担将压在童知县的身上,朝廷责难下来,一切的祸都要他背着,打死他也不干,不如让白马瑜成为替罪羔羊。
当众人在外面热热闹闹的时候。
一名普通的士兵骑着马快速奔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下马,单脚跪地拱手道:
“大人,建宁府沦陷了,一同沦陷的还有福州,如今反贼正往泉州进发,还请大人快做准备……”
“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细细禀来!”白马瑜震惊道。
他之前也知道睦州青溪县起义之事,但如今年代,起义也不算很多,上一次还有成都府起义。
因为朝廷铜钱不够,导致地方只能使用钱钞,银子或交子,货物流通极为困难,导致百姓不满,因此发生了起义,不过在路内很快被镇压,如今这事情,远比成都府更加棘手。
“睦州反贼人数众多,分两路进攻,一支往福州,一支往建宁府,如今下路已经攻占到兴化军驻地,不日将要破城,遂命人往下传告,好早做准备。”
“朝廷未派兵吗?”
“人不知道。”
见白马瑜再也没有问话。
那名士兵,接着快速上马。
随后“驾!”一声暴喝过后,策马狂奔,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赶往下一个地方。
…
“白大人,难道鬼府这不是起义?而是防备睦州反贼?那他是怎么如此快知道消息?”
面对童知县的三连问,白马瑜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
此事事关重大,白马瑜脑袋一片混乱。
若以鬼府那一点人,想要攻破龙溪县,只能痴心妄想,守城方永远占着时地利。
但要是壮大的起义军,不同耳语了,他们可是裹挟大量的农民,成为士兵。
只要给一点甜头,破城之后就能烧杀抢掠,如此这般,即便是敦厚纯良的农夫,也会成为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六七千人即可破城。
“来人驾车!”
白马瑜心一横,便大声喊道。
“白大人,你这是为何?”
童知县以为白马瑜要跑路,想要问个清楚,可又觉得不妥,心想白马瑜不是如此这般人品。
但话已经出了口,便收不回来。
“当然是去瞧瞧鬼府,若他没有叛变之心,倒是可以合作,你瞧瞧,如今龙溪城兵卒哪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叫他们如何守城?”
接着便带着白乐,匆匆而去。
…
半炷香的时间。
就来到了府邸正门下。
两名带刀护卫,正站在门下,一动不动,让人感觉像是进入到军事重地。
府邸身后是一栋巨大的阁楼,上面不时能看到几名护卫,带着刀,弓箭随处巡逻,或是在一个地方,拿着长长的竹筒四处张望。
此时的白马瑜已经皱起眉头。
如此戒备森严,而且他们身上的盔甲,武器一点也不比朝廷的军队的差。
黑漆漆的甲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