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李卫,没有如此享受。
随便找了一家旅馆,所有人住了进去,然后到井边,袒xing露lu的洗了起来,之后出去吃饭,睡觉休息。
他在江南可是通缉犯,但到了汴京城下,却不是了,汴京一般通缉的为京城要犯,他的江南等地也不过是知府发布,无权干涉到京城内部。
等到次日便开始打听,城中的各大消息。
带过来的船员,基本都是从士级护卫中挑选,给了一些钱,让他们到各种酒肆食铺内,从那些路人食客口中打听消息。
也有一些人专门跑到小角落里,用四翼铁鸟侦察城中守军布局,各种建筑格局,连皇宫内部也一一进行摸底,更不用说那些达官贵人府邸。
并将那些人标好名字,详细资料,装订成册。
也有专门侦查皇商情况,布局,以及防备情况,开始制定了详细的逃跑路线,运脏路线等等。
可让他们最为头疼的事,汴京太过于繁华,繁华到一碗茶水也都需要四五文钱,更不用说旁边的吃食,也都需要几十文钱,消费可是漳州地区高数十倍之多。
每人原以为有一两银子,就已经算是富裕之家。
可这么一天下来,没有一百多文钱,想要过好生活简直难上加难。
虽然看着繁华的街道,亭台楼阁,韵味十足的风流女子,但没有人想在此生活的念头,因为他赚的钱在此地消费不起。
还不如回到漳州,媳妇孩儿热上炕,潇潇洒洒过一生快活,何必在这纸醉今朝的都城过一时之乐,而留下一辈痛苦。
许多人是不舍,但更多的是叹息。
汴京很大,这儿可是有几百多万人口,在古代可谓是人口巨城。
就连同时期的巴黎伦敦,也不过十几万人口,还过着半游牧半农耕的生活。
李卫在庞大的都城,秘密地侦察,完全没有人当回事,遇到官吏,用钱贿赂便可放行。甚至还能在他口中知道许多消息。
他刚刚认识汴京衙府的衙役头子马兄。
马衙役两碗酒下肚,面红耳赤,整个极为松懈,接着大口吃肉。
一边喃喃说道:“李兄,京城这几日可好?”
“感谢马兄关心,这数日已经习惯了京城生活。”
“如此是好,若有需要帮忙的,招呼兄弟即可,我虽在京城内只是衙役头头,但有些权力。”
两个粗人大口喝酒,大口聊天。
马兄可是李卫在街道边认识的,那天刚好他在追捕逃犯。
碰巧,刚刚好,这或许就是缘分,缘分就像一条桥。
李卫二话不说,就把逃犯擒住,随后两人就这样认识,惺惺相惜,大家都是粗人,在加上一些银两,关系亲如兄弟。
“为何马兄功夫了得,却甘居于这小小的衙役,若是从军杀敌,能有一番事业。”
“李老弟,说笑了,不过你最近新来汴京,不懂里面曲直,自从万虞为当朝宰相,傅内为枢密院掌事以后,”
“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修建高墙大院,奢华楼宇,从军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军队都是自己捞油水,不然挨饿只会是自己。”
马衙役在李卫耳边小声说道,接着继续:
“虽然我只是小小衙役头子,不过可养活自个以及家人,军人升官发财,莫想了,老老实实做好这份公职,盼着儿子娶妻生娃才是正事。”
李卫也是点点头。
可他还是有些伤心,毕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儿,尸骨未寒。兔兔飞uufei
“对了,马兄,前天北门似乎很大动静,一辆辆囚车,他们所犯何事?”
李卫索性不去想以前的事,假装好奇问道。
马衙役又小声地说道:“这些可是安平公主的随从和丫鬟,听说公主在路上逃了,不愿和亲,所以那些人都被连累,看管不力,过几天便成为死人,给金胡赔罪。”
他说完,又将一碗酒一口气喝下。
才接着说道:“头上人可真昏呀,和亲可是北唐之事,如今汉人当朝,却将汉家公主送去北方被蛮族践踏,可谓丢人,若是明臣,何至于这般傻事,听说他们又重新选派公主和亲,加更多赔礼。”
马衙役郁闷至极。
李卫跟着点头,并没有多少在意,他对乾朝死心了。
只是将这些事情记下来,回去之后,再来整理,他觉得不久之后会有大事发生。
“嘿,李弟才来京城几天,莫要听伤心事。”
马衙役抓了一只羊腿吃了起来,喃喃道:
“最近我可是听闻城中出现奇女子,美丽端庄,听说身上带有花香,可不是花楼女子那般粗脂水粉,极为自然,人称花女。”
“奇女子?”
李卫疑惑地问道,然后与他干了一碗。
“嗯,似乎是一位商贾女子,蒙着面纱,与青楼花魁不分上下,采购丝布为主,许多商人以及富贵公子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