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杏花微雨初相逢,倒底是迷了行人的眼,难以辨别回家的路。也曾互许终生,也曾风花雪月,也曾两相厌对,如今阴阳两隔,我这般看着你,也只是看着你的背影。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哈哈哈……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本我不信……”
一位白衣女子垂着墨发,未着一点雕饰,喃喃自语,带着悲凉的语调。
我手中捏着发着绿光的玉佩,正是白日里王姑姑掉落的那块,不由得心想:“我这是做噩梦了吗?我不记得惹了什么风流债啊……”
镇了镇心神,问道:“姑娘可是在同我说话?”
白衣女子回过头来,绝美容颜中带了三分英气,三分清冷,四分动人心魄。我仔细回忆,似乎与画像中的湄妃娘娘一模一样,这份清冷而超然物外的气质有股熟悉的味道。
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神思若有若无的思索着。突然湄妃娘娘周身泛着灵光,化作一颗泪水向我袭来。
我本能的往后躲避,但这滴泪水还是往我的眉心钻进去。
随之而来涌入脑海的是不属于我的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
……
当今皇上李元和原本是皇后身边婢女所生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悄悄生下来的,原本见不着太阳,但皇后膝下无子,为了对抗杨贵妃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于是皇后便想方设法把这个孩子重见天日,记在自己名下。李元和亲母念其主仆之情,又想自己的孩子过的更好便答应了,并且以乳母的身份待在李元和身边。李元和十分争气,不仅天资聪颖,而且乖巧懂事很得父皇母后的欢心。
小元和十分依赖乳母,甚至多于皇后,皇后嫉妒,恐人心难测,便暗中杀害元和的亲身母亲。生母似乎早就料到,临死之前把与皇上的定情之物龙凤玉佩交给元和。
元和毫不知情,只知道从小待他十分好的乳母突然因病去世,因此作为天之骄子无忧无虑的度过了十六年。
元和作为嫡子,天资过人,在众皇子中是最突出的一个,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南夏国太子。虽说东宫地位不可撼动,但各皇子之间暗潮汹涌。
五十年旱灾难得一见,百姓苦不堪言,太子元和领命为南夏祈福。不幸的是,回宫途中遭到流寇作乱,在众护卫的掩护下,元和逃过一劫,晕倒在天苍山脉一带。
天苍派掌门刘青峰只有一个掌上明珠,那便是后来艳绝天下的湄妃娘娘刘静曼。
刘静曼不喜热闹,恰逢后山杏花遍野,绚烂非常,便来到了后山修炼武功,这日照常来到后山,无意间碰巧遇到晕倒的元和。
元和身上伤痕累累,血色染透了衣裳,依稀中能辨别这是极其昂贵的衣裳。所幸他的伤口都没有伤及要害,之所以晕倒是由于体力不支,简单处理一下便好了。
刘静曼虽然未涉江湖,但阿爹从小教导江湖险恶,为以防万一便将李元和捆在树上。
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杏花伴着雨点起舞。
稀稀拉拉的雨点打在李元和的脸上,带来了几丝清明,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惊为天人的女子。
刘静曼听到李元和痛苦的呻吟声,急忙上前查看。
李元和对刘静曼一见钟情,一时之间言语难以表达,仿佛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胸腔里的阵阵悸动!看着刘静曼担忧的神色不似有假,李元和沉沉的晕过去了。
刘静曼摸摸他滚烫的额头,被吓到了,急忙将他送到山下大夫家医治。刘静曼毕竟是女子,虽修习武道,但体力比不上男子,背着李元和一撅一拐,天黑才送到大夫家。
大夫心情不好,本想咒骂不分时辰来治病的人的,一看到来人身穿天苍派弟子服便把嘴边的脏话生生给咽下去了,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
乡下简陋,大夫家仅两间寝室,刘静曼为照顾昏迷不醒的李元和便与他共享一间。
李元和身子娇贵,第二天才醒,看了看因困顿而睡熟的刘静曼,内心早已欣喜若狂。轻手轻脚的拉过被子盖在了刘静曼身上,却无意中弄醒了刘静曼。
刘静曼疑惑的看着李元和,觉得不妥,便整理了一下仪容,坐直了身体。
李元和微微一笑,带着铺天盖地的柔情说道:“可是姑娘照顾了在下一宿?”
刘静曼不紧不慢的说道:“正是。”
李元和道:“在下李元和,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刘静曼:“刘静曼!公子可是被流寇所害?”
李元和:“在下为家父祈福,途径此地,不想被贼人所害,身负重伤,幸而得姑娘相救。此等救命之恩在下唯有以身相许!”
刘静曼一惊,想到阿爹有意将她许配给师兄,便急忙推脱道:“公子洪福齐天命不该绝,我也只不过把你带到医馆,仔细算算大夫才是占主要的功劳,算不上救命恩人的。这可使不得的!”刘静曼本就话少,活活逼得说出了这么多话。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