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同窗之谊,互相都不去多问对方家世的。”
叶兰芝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别忘了以前的教训,又被狐朋狗友给骗了,你现在已经年龄不小,做事、交友都要多个心眼,别再给家族乱添麻烦。”
范玉树忍不住辩解道:“子瑜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狐朋狗友,我认识他时间不短了,他在学业上很认真的,而且他十分不简单,是那个赵……”
他的话语声越来越弱,因为叶芝兰正皱眉盯着他。
从小到大,范玉树最怕她皱眉了。
范玉树赶紧点头,笑容牵强,语气弱弱道:“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兰芝,我一直都在听你的话的,不再和以前一样天真了,真的,你相信我……”
不知为何,叶兰芝瞧见他这副无条件迁就的摸样,就心里来气,没由来的厌烦。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眯眼道:“我本不想说这么多的,但……”
叶兰芝犹豫了一息,眼神闪烁,偏开了目光,“但是咱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就多几句嘴,你也别嫌我唠叨,你是走关系进的书院,那就更要好好读书,向那些好的师兄师姐们学习……”
听到“好朋友”三个字后,范玉树如遭到雷击,完全没有听进去后面那些话。
他脸色灰败,嘴唇嗫嚅。
“……那些和你一样的走关系的特长生们,别和他们在一起鬼混……”
叶兰芝渐渐停声不再说了,她抿起唇,盯着他的眼睛。
范玉树缓缓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眸。
叶兰芝睫毛一颤,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是道:“你在晏先生门下,要好好读书。”
言罢,越过他的肩膀,离去了。
赵戎其实并没走多远,也在留神关注着这边,此时走来,拍了拍范玉树的肩膀,但是不好开口,没有说什么。
范玉树低头沉默了会,揉了把脸,笑容勉强,“对不起,子瑜,兰芝刚刚失礼了,她,她性子就是这样,对于不熟的人,但是如果熟了,你会发现她很好的……”
赵戎锤了锤他的肩膀,打断道:“这些只是小事,你没事就行。”
范玉树微微仰头,朝天用力排出胸中一口浊气,“晚上陪我喝酒。”
赵戎一笑,“行,走上。”
二人言罢,又想起白天还要很多事情要忙,便不再多聊。
赵戎走到门口那几位女官跟前,取出一封信笺递出。
“清涟轩,赵灵妃。”
他熟练的丢下一句话后,便也没有多待,扭头与范玉树一起离开了。
而在赵戎身后,他所不知道的是。
那几位负责精舍事务的女官,都在悄悄凝视他远去的背影。
细细打量着。
高髻女官低头瞧了眼手中刚刚接过的信笺,并没有像其他信一样,第一时间放入锦盒之中。
她转头望向南辞精舍门内,心里默数起来。
果然。
三声不到。
一道倩影不出意料的“巧合”的走了出来。
赵灵妃款款步出,螓首一昂,天鹅般的颈脖向上微伸,向着某人离去的方向眺望一眼,随即浅浅一笑。
她加快脚步向着几位女官走去,结果撞上了女官们古怪的目光,俏脸微红,脚步又不由的放缓了下来。
赵灵妃来到桌前,不去看女官们的表情,秋水长眸直直盯着高髻女官手里那人的信笺,粉唇微动,呐呐道:“我……我的信。”
她贝齿咬着粉唇,清炯炯的眸子中溢出了羞意。
赵灵妃不敢抬首,因为知道会撞上女官们的眼神,知道此刻她们都在打量着她。
几位女官这几天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了,但是仍旧很惊奇,此时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前那副小女孩家家摸样的赵灵妃,似乎少看了一眼都是吃大亏。
简直是大饱眼福。
她们在南辞精舍门外值班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又都是过来人,知道青涩女子的那些闺中情事与婉转心思。
此时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她们非常清楚,说不定比女子本人还清楚。
不就是个陷入情爱之中的傻姑娘吗?
甚至瞧着好像比以往见过的那些傻姑娘还要傻些……看这脸红的……你要是不这样,而是直接面无表情的取信,别人说不定还不会多想,结果你这般羞样,就差没把“思春”二字写在脸上了……
几位女官不由的更加惊奇与担忧了,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刚刚那个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书院学子的模样。
往常那些热恋的女府生她们见过很多,但是这回见到的可是一位太清府的天之娇女坠入情网啊,她的名气大的连她们这些边缘的值班女官都如雷贯耳小心对待……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