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嫌事大啊!
自己头上如今还堆着一个除匪祸、绝妖迹的任务没有完成呢,又一下子来了个斩人魈?
最关键的是,这斩人魈的功德,竟不比那两个差?
由此便可见得,这位“人魈”,究竟是个何等样恐怖的存在了,自己哪有本事斩他?
又或许,书院或城守将他找了出来,也能算自己的?
……
……
正在方寸想着时,便听见破庙之外,有脚步声响,几位书院学子走了回来,为首的正是孟知雪,最前面的一推开破庙,便看到了方寸在庙中坐着,旁边还缩着一只小狐女,脸上便微微松了口气,向身后人道一声:“他没事!”然后才走入了庙来,道:“方二公子你昨天……”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
方寸露出了些好奇的表情,笑着问道。
“不是你救我们?”
那几个学子闻言皆微微一怔,道:“昨日夜里,你……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庙里啊……”
方寸看了他们一眼,坦然笑道。
几位书院学子眼神皆变得无比古怪了起来,适才来的路上,他们便已经在商量,那些突然出现的寨匪们是怎么来的,又恰好救了自己这些人的性命,若说有人将他们引了过来,那么昨天晚上及时逃脱,没有被陷入妖阵的,也只有方寸一人,不是他又是谁?
可没想到的是,方寸倒是一推干净,让他们也疑惑了起来。
尤其是听得方寸一说,他们便也不由得联想,那匪寨距此四十五里路,依着方寸如今的修为,便是赶过去都难,又要杀人,又要引着那些寨匪们过来,似乎更不可思议了。
心里倒是糊涂了起来:“难不成昨天真是凑巧了?”
而在一片愕然之中,孟知雪忽看着方寸道:“昨日方二公子就一直在庙里?”
方寸笑道:“对啊!”
孟知雪道:“为何不快些回书院?”
方寸道:“大晚上的,天黑路滑,摔着怎么办?”
几个学子们顿时一脸憋闷了,有几个心里还在糊涂,但也有个愣的,这时候已经愤愤的道:“昨天我们探妖谷,差点丧命,方二公子倒是在庙里躲了这一夜,你这可真是……”
“不必说了!”
孟知雪忽然打断了他,道:“一起过去吧,书院里的先生要来了!”
“书院先生?”
方寸闻言,都不由得微微一怔,忙随他们走了出来。
来到了那片妖谷之中时,便见得一众书院学子,皆在谷间,有人正围着那谷中的一方邪鼎盘坐,一来是吐息,恢复损耗的内息,二来也隐隐将邪鼎护在了中间,以作看护。
而另一侧,则还有几个学子,在向那些获救的榆钱镇百姓分发丹药。
此时看去,便可见到这三十六位活下来的榆钱镇百姓,一个个皮包骨头,面色肌黄,几乎看不着几缕生气,全凭了书院学子分给他们的一些丹药,才能勉强保命,方寸心里也不由得微微一沉,暗想道:“功德谱虽说我救了这些百姓,但看他们的样子,先天之气尽失,便是救下来,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又看向那邪鼎:“这就是人魈炼丹的东西?”
“方二公子来了……”
引着方寸过来,那几位从庙里回来的学子冷淡道:“他昨天只是逃回庙里躲着了!”
众书院学子皆目光复杂的打量着方寸,有人笑道:“挺好,没跑丢了就成!”
“昨夜临阵,方二公子逃了,倒也使得我们不算全军覆没……”
“……”
“……”
种种冷言冷语之中,孟知雪转头看了众人一眼,忽然道:“我们皆该感谢方二公子!”
众学子闻言,皆是一怔:“啥?”
孟知雪看了方寸一眼,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面色显得有些沉凝,冷声道:“我等一起来深山查榆钱镇百姓失踪事,一腔热血,却过份鲁莽,若不是方二公子,我们连这妖谷都发现不了,直将那青狐山的妖怪当作了罪魁,人丹之事都无法发现,更重要的是,昨日入妖谷之前,我们皆已被惑,若不是他出言提醒,让我们入谷之前起了戒心,怕是早就全军覆没了……”
“到了此时,你们不思感恩,倒还过来取笑?”
说到这里,抿住了嘴角,面上已罩了一层寒霜,十分不悦。
而众学子闻言,顿时有些难堪,尤其那几位笑的大声的,脸色更是尴尬至极。
面面相觑了半晌,众人便稀稀落落,陆陆续续,向方寸道谢。
方寸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此前去将那些悍匪引来,是为了救人,但如今人已经救了,此事却也不便得说。
原因很简单,那些悍匪,可不是好相与的,而昨天一晚上,自己杀了他们起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