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落尝试任由这个问题浮出水面时,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听到了振聋发聩的钟鸣声一般,沸腾狂躁起来。
他不安地变换了姿势,又坐起身来。
不一会儿又对天花板上那个黑斑像是产生了无尽好奇一样,在那下面来回地走,仰头看着,又忽然对它起了愤怒,恨不得立刻搬把椅子过来,站上去把那块墙纸撕下来。
就这样焦虑着,喘着粗气恼火着,段落又低下了头,摸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来美国之后就没谈过恋爱了,也才六年的样子,怎么自己忽然对男生也产生了好感?
就在差点要以为自己是无性向的时候,忽然发现其实是个双?
遇见冉斯竺,根本不是什么重回拍摄一线之路,原来是自我发现之路?
段落气得笑出来,眼里像是着了火一样,想要焚尽视野里的一切,又或者只是觉得自己在这炙热的审判台上已经要被烤得焦透。
哪怕自己坠入**的深渊,随波逐流而去,上海的爷爷奶奶呢?在杭州美院里一躲就是二十年的那对亲生父母呢?
可笑至极。
可笑至极!
是自己,和这一切条条框框,都令段落疯狂。
“嘀嗒”门打开了。
冉斯竺抱着电脑走了进来。
段落愣愣地看向他,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